己偶尔的过失未必没落到辅导员眼里,倘若也揪到台上读检查丢人现眼也罢了,倘若夹到档案里那可真是终生污点!
由此又衍生出一个新问题:谁是告密者?!
辅导员提前埋伏,说明对这位学员接头时间、地点了如指掌,提供情报的必定是学员里的某一位。
其实没有必要——党校学习不过是组织培养的必经程序,不存在淘汰,告密者除了遭受普遍道德谴责之外得不到任何好处。
正出于同样想法,这位学员请秘书代笔的事并不十分刻意地隐瞒,同宿舍、同桌以至于座位周围的学员都清楚。
追查告密者已无意义,但此事极大地降低了学员间的互信,剩下几天里气氛因此变得更加沉闷,前期偶尔的戏谑、玩笑几乎绝迹,所有学员都巴不得赶紧结束。
似乎校方有意为之,卫君胜所在的八月中班总比八月上班晚半小时,方晟煞费苦心想跟他聊聊都找不到机会。
倒数第三天的晚上,八月上班组织笔试,形式为开卷,整张卷子全是论述题,方晟从开考铃声响起瞬间写到收卷,手腕累得都抬不起来了。
倒数第二天下午举行最后一次班会,所有学员轮流上台畅谈学习感言。
最后一天,岳首长、朱梦奇等高层领导出席毕业典礼,先后发表热情洋溢的讲话后集体合影。
一个月紧张充实的党校学习到此画上圆满的句号。
中午方晟拖着行李箱离开宿舍时接到范晓灵的电话,苦笑说还是没逃过去,下午来党校报到参加八月下的班级。
她还透露齐志建、肖翔也在名单当中。
两人通话时有几个电话打进来,方晟无暇理会一路聊到学校门口,正好遇到也在打电话的吴郁明茫然四顾。
停在门口的出租车都被归心似箭迫切回家放松的学员们叫走了,这会儿一辆车都没有。
京都党校率先响应高层关于“机关学校迁出市区”的号召,新校区设在四环东侧,时值现在不算繁华,也不算偏僻,没有高档大气的宾馆酒店因此留不住贵客。通常来一批走一批,再来一批再走一批,仿佛流水席一般。
平时方晟从临海到京都机场都会让于家派车,白翎有空则亲自驾车迎接。但于家那车牌老实说有点吓人,方晟不想让学员们看到,好像炫富似的。
有偶无独,吴郁明也出于同样想法,宁可找出租车回家。
“竞争激烈,动作慢半拍都不行啊。”吴郁明笑道。
方晟边打开手机系统边说:“好像有个打车软件能叫到附近的出租车,我试试看……”
“是听说过,没用过,”吴郁明自嘲道,“脱离生活啰。”
两人正捣鼓手机,远处来了辆桔黄色出租车,虽说外观稍稍旧了点也顾不上,立即招手,如释重负地并肩坐到后排。
“师傅,麻烦开到罗汉街香炉胡同口。”
坐定后方晟说,在京都打车他从来不说于家大院,那样太引人注目。罗汉街香炉胡同口正好位于于家大院与吴家大院中间,到时叫司机来接应一下就行了。
司机应了一声快速起步,方晟和吴郁明则放松地谈论起下午即将开始的八月下班,从了解的情况来看钟直机关比较多,说明京都高层对于“吐故纳新”的紧迫性。
说着说着,方晟无意中朝车窗外瞟了一眼,发现车子并没有上高架,而是行驶在人迹稀少、遍眼都是荒野的公路上。
“师傅,这是哪儿呀?好像不是进城的路!”方晟赶紧问道。
司机慢吞吞道:“抄小路近点。”
“方向也不对吧?师傅!”吴郁明也看出来了。
司机道:“兜个小圈子。”
“师傅转回大路吧,咱们不赶时间!”方晟感觉不对劲,断然道。
吴郁明也说:“小路容易塞车,还是走高架。”
“好咧。”
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