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这一切的错都是思远造成的,若不是思远情急之下失去了理智,冒然冲进人群置身于危险之中,就不会引来那人的注意,更不会让侯爷为了救我而受到如此重创。”
屋中陷入了沉默,钧平站在一旁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温瑾睿面色虽然平静,但目光却是一直落在了他那完全被纱布包裹着的手掌上,许思远只感觉心中涌起的愧疚在不断的煎熬着他,随即深深吸了口气开口道。
见温瑾睿扭头看向了他,许思远缓缓伏下。身去,竟是行起了跪拜大礼,“思远心中愧疚,若一死能够挽回些什么,思远定然不会有半点的犹豫,可是……”
“许先生不必如此,事已至此已经无可挽回,再说,这是我的选择与许先生无关,若是许先生心中当真有所愧疚的话,不如好好想想为这些百姓做些什么,免得他们再受颠沛流离之苦。”
虽然痛楚并未消去,可许思远的举止却是让温瑾睿回过了一些神来,紧接着,暗暗叹了口气后,缓缓开口道。
经过了这一会儿的缓冲,温瑾睿已是想起了当时的情况,再加上现在手上的痛楚,更是让他确定了,那一剑已是削去了他的半个手掌以及半个大拇指。
虽然心中愤怒无奈交加,但温瑾睿也知道,事已至此已是无可挽回,别说没有找到他的手掌,就算找到了也已经没有办法复原了。
且不说司琂不在这里,就算在也断然没有可能帮他恢复,长久的相处下来,虽然温瑾睿的医术没有什么明显的进步,但对于司琂的能力,他还是很了解的。
再者而言,许思远也并不是故意的,而且他曾经答应过许思远不会让百姓受到伤害,可因为他的错误估计,恐怕此次泗阳县的百姓死伤不在少数。
此番心中的复杂,即便是以温瑾睿的心性,一时半会也难以平复,一时之间,他的心中竟是升起了彷徨无助等自他出生起就从未有过的情绪。
而听了温瑾睿的话后,伏在地上的许思远竟是身子一震,他想过温瑾睿醒来后可能会有的千万种反应,可却是唯独没有想到会是如此,随即低下的眸中光色一凝,沉声道。
“若是侯爷不嫌弃的话,那自此以后,许思远的这条命就是您的了,若有吩咐,许思远万死不辞,如违此誓,天诛地灭永世不得安宁!”
闻言,温瑾睿抿了抿唇,直直的看着许思远,虽然因为他是跪在地上的缘故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但就从这话中,却是不难听出,这许思远是真的已经下定了决心。
温瑾睿看着自己掩藏在纱布里残缺的半个手掌,心中暗叹一句,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呢?
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所有的情绪压下,温瑾睿艰难的撑着身子想要下床,而一旁的钧平看到后,便是连忙过去搀扶。
哪怕是有钧平的搀扶,温瑾睿也仍是疼的额头青筋暴起,但他的脸上却仍是一副平静之色,就像是这疼痛是发生在别人的身上一般。
“许先生请起。”
温瑾睿弯下腰来扶住许思远,虽然因为伤势很难使出力道,但他仍是用力将许思远拉了起来,只是这一折腾,不仅是让他右臂臂弯处的纱布又染上了一层红色,就连额头上也是因为疼痛而冒出了一层的虚汗。
“先生大才,能得先生帮助实乃瑾睿之福,此事已成定局,既然无可改变,那就让他过去,眼下形势尚未安定,先生切莫在为此分神,而让百姓在受苦。”
原本还想跪在地上恳求温瑾睿原谅的许思远,听见这话后,红肿的眼眶中又是留下了两行热泪,而等看到温瑾睿为了扶他竟是身子微颤,又有鲜血从右手上滑落,便是不敢在坚持连忙从地上起来。
“侯爷心系百姓,思远远远不如,自此之后,但凡侯爷有所需要,还请尽管吩咐,思远此生愿意追随在侯爷的身边,以侯爷马首是瞻。”
“先生言重了,同为这天下的百姓,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