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谌的容貌生的极好,锦离从没有见过比他更好看的人了。
但很多时候,锦离只敢偷偷的打量他,在心底惊艳一声,却不敢多看。
以前是怕亵渎,后来怕那一张清冷如雪的目光、能洞悉她的心事。
今日,锦离第一次是在这样近的距离,用几乎炙热到大胆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人。
不是长辈,也不是高不可攀的帝师,而是一个容颜俊美、矜贵优雅的男子!
马车依旧摇摇晃晃的在官道上行驶中,车内角落里的夜明珠散发着幽幽光泽,在这样光与影的交错间,气氛有一种说不出的暧昧。
在这样灼热的目光下,纵使如帝师大人,面上竟也不由有三分的羞赧,下意识的移开了目光,勉强保持着面上的镇定,用着波澜不惊的语调道:当日若非太徽阁的预言,也不会让你被楚家送走颠沛流离,今日一切事端太徽阁本就有责任,帮你离开楚家是我的责任。
他喝了盏茶,也幸好马车内灯火比较昏暗,坐在旁边的小姑娘并没看出素日里镇定自若的帝师大人,白皙的面容有一抹淡淡的红晕。
他的声音依旧如之前那般的风淡云轻,十分冷静甚至有些过头了。
若是君沉岚,必定知道帝师大人这是紧张了!
毕竟这位从小便就是少年老成,遇到身边事都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哪怕是昔年被老丞相问不擅长的功课连临阑月都紧张的有些结巴,但他回答起来都游刃有余,就连老丞相都赞他如此沉稳、日后必定大有所为。
但是后来认识他久了,他们方才知道他并不是不会紧张,完全是在越紧张的时候看起来越冷静,让人看不出深浅。
君沉岚知道帝师大人的这点小毛病,但锦离并不知道。
见他到了这个时候依旧如此风轻云淡的样子,而回答又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如同六月的天气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冷到脚。
眼中的光芒,肉眼可见的黯淡了下去,她死死的掐住了自己的掌心,告诫自己不至于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面前因为自作多情而失态,恐怕眼泪早就掉了下来。
但控制住不要让自己哭出来已经用了所有的力气,她根本就没办法再让自己做到若无其事。
虽然帝师大人再迟钝,也看出了此时小姑娘脸色不对,他眉心微皱,开始学会反思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应该不是刚才那句话,毕竟他说的本就是事实,太徽阁本就有愧于锦离。
帝师大人以惊人的记忆力将自己今天所有说的话过了一遍,忽而反应过来
有件事,我要澄清下。
帝师大人脸色是无比的严肃,原本快要哭了的锦离看着他突然凝重的神情,直接吓的眼泪憋了回去。
今日临月柔所言,并非我的本意。公仪谌认真的解释道,当日我是曾在相爷面前立誓,辅佐少帝肃清朝政,在朝中局势稳定之前不考虑儿女情长,而并非是终身不娶!
不过当日立誓的时候,他确实也没有娶亲的心思。
他见过了太多的兰因絮果,悲欢离合,所谓情之一字在利益面前不堪一击。在遇到锦离之前,他也没想过,如同他这样的生活在黑暗中的人,还会心动
而锦离并不知此时公仪谌心中的复杂,只觉得原本一颗已经彻底坠入深渊、再也不会爬起来的心,渐渐的、再度回到了人间。
这一刻她觉得有些晕乎乎的,像是踩在软软的云端。
他为什么要对我解释这个?
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幸福来的太突然,纵使他没有说什么甜言蜜语,但却已经让素日里机敏的小姑娘晕乎乎的,像是喝了一整坛花酿,一双圆圆的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他,没有焦距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原本公仪谌解释完这些,他面上也有些郝然。
本是不善言辞的人,又做了小姑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