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陆琅考中的举人的消息, 从州府传到山水村, 整个村子一下子热闹起来,东家大姑西家大姨全都去陆家道喜。
陆家一时间门庭若市,不仅仅是村里人来陆家, 连清水县的许多富商也跟着来拜访。
这可是二十岁不到的举人, 明年春闱若是中了,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这些富商自然在商场上混了这么多年, 自然是有眼色的, 心里盘算好了, 趁着陆琅尚未功成名就的时期, 抱抱大腿, 落下个善缘, 日后有所求的话, 也能方便些。
一群人算盘珠子打得响,可来到陆家却是结结实实的吃了一回闭门羹, 陆家儿媳妇快生了,家里老太太要照顾儿媳妇,又没个顶事的男人, 没人来招待他们。
心思活泛的想把东西留下,想着人没见着东西留下了也是一份人情,没想到被陆母直接拒绝,一点面子情都不给。
说她一个寡妇, 收别人的东西要让村里人说闲话的, 要是逼着她收下, 这是愧对陆家的老祖宗。
话都这么说了,他们总不能逼着老太太愧对陆家祖先吧,要真这么干,这可不是结善缘,而是结仇了。
如意算牌落空,一群人风风火火的来,又灰溜溜的走了。
陆母见这一群贼眉鼠眼人出了陆家的门,瞥瞥嘴,吊梢眉微微挑起,手里的一盆水泼出去。
重重的哼了一声,陆母才进了屋子,想骗她一个老太太,还嫩了点。
“娘,他们走了吗?”
李婉坐在凳子上绣孩子的衣服,小孩子衣服嫩,身子娇,料子绵软细腻才不会刮伤皮肤。
陆母见李婉绣衣裳,赶忙接过她手里的活计,关心的念叨着;“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可不能干这种活,有了孕的妇人可不能拿针线,你要做什么衣裳让春柳来。”
李婉无奈的笑了笑,放任陆母拿过她手里的针线,爱娇的道:“娘,我就给孩子绣个衣裳,很快就可以做完的。”
“你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大家都说了,有了身孕就不能动针线,这话传了好几百年肯定是有道理的,咱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陆母顿了顿,颇有些不好意思道:“这话是这么说的吧。”
李婉原本认真的听着陆母说话,听见陆母后面的话,噗嗤一声笑出来,点头附和,“是这么说的,娘说的真好。”
陆母笑了起来,对李婉的婆婆吹很满意,让李婉躺床上休息会儿,拿着针线活计就出了门。
……
陆母养成一个每天晚饭后,出门日常一吹嘘的活动,每天听着村里的人嫉妒又羡慕,但又不得不拐着弯的夸自己一顿,心情都好了很多。
“大郎娘,你现在是好福气了,大郎这么争气,考上了举人,等明年考完就能当大官了,你就等着享福吧。”
“谁说不是呢,这大郎打小就聪明,我老早就看出大郎肯定有大出息的,你们看看我说的没错吧。”
“狗子娘,你先前不还说大郎考上秀才只是侥幸,说他这辈子都考不上举人,现在咋变了说法哩。”一个约莫四十几岁的妇人打断了前头人说的话,咧着嘴惊讶道。
话音刚落,热闹的氛围一肃,几个聊天的妇人皆是抬头看陆母,见她脸色不好看,默默的闭住了嘴。
陆母脸色发沉发黑,嘴角下弯,显然是心里不得劲,望着狗子娘的眼神不像先前那般和善。
狗子娘尴尬的住嘴,极力否认道:“根子娘,你莫不是听错了吧,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大郎是我从小看到大,我当然盼着大郎好,怎么会说这种话呢?莫不是你自己这么想吧?”
狗子娘扭头朝陆母讨好的笑了笑,表明自己的立场,心里却道,现在可不能得罪这陆母,她还指望这泼寡妇在举人老爷面前说说话,让她们家狗子跟在举人老爷身边。
她可是听说了,等陆琅考中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