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琅一愣, 见李婉的紧张的神情不似作伪,自然是信了她的话,脸上的肌肉倏地绷紧, 下颚的线条慢慢的绷直。
大手向外揉了揉李婉的发顶,安抚道:“你别怕,现在先拉你进来,我会解决这件事情的。”
说完大手朝窗外伸出, 身子靠在窗沿上,上半身向外倾斜, 所幸窗户的位置不高, 他弯下腰能直接够到李婉的腰处。
陆琅两只手环住李婉的腰肢,轻轻一抱,李婉便脱离了地面。李婉很轻, 没有耗费很多的力气,直接抱进来。
鼻端传来的是今早闻到的旖旎的清香,指尖是盈盈一握的腰肢。连胸口都靠着一张小脸,两个人紧密贴合,没有一丝缝隙。
陆琅手上一紧, 李婉整个人差点埋进他的怀里, 脸颊靠在他的胸口, 鼻尖上是淡淡的墨香夹杂着皂角香, 出人意料的好闻。
“我们……我们要赶紧去救娘。”李婉脸埋在陆琅的胸口, 声音闷闷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陆母中邪的事情, 被李婉的话一打散, 陆琅旖旎的心思瞬间消散了。
他松开环住李婉腰肢的手,轻轻的咳了咳嗓子,将脑子里污浊的思想移走,眼睑低垂的想解决的办法。
中邪一事,陆琅曾在不少游记上看见过,不过亲身经历倒是头一回。他到书桌上,拿起一张黄宣纸,提笔刷刷刷的写下一道符咒。
黄宣纸是之前买来的,主要是用来练字,虽说笔墨在黄宣纸上容易晕开,可黄宣纸的价格可比白宣纸低了整整一倍有余。
陆琅尚未考中秀才前,便是天天用黄宣纸来练字,等到考中秀才,家里的生活好一点的时候,才慢慢的开始用白宣纸,甚至更好的湖城宣纸。
至于符咒的事情更是机缘巧合,陆琅天生记忆力就好,可以说是过目不忘。儿时曾在别人家见过道长施法,见他写的符咒觉得有趣,便稍稍用心记住了,今日也算是派上用场。
陆琅接下来一直在写符咒,李婉在旁边接着,一张张的摆好。等陆琅将所有的黄宣纸用完,停下笔后,发现屋内竟然有二十多张符咒纸。
“你拿五张贴在身上,身下十张放在怀里,若是真的有问题你拿着符咒先跑出去,记住去一定要去村长家,知道吗?”
陆琅将黄宣纸递给李婉,细心的嘱咐她,并且还去村长家的线路讲了个大概。
他并不是专门的道士,这符咒也只是求个心安罢了,要说用处有多少,他估计能有一成已经是老天爷给面子了。
不过陆母中邪的症状,陆琅要好好的问一问,到时候能有应对的措施,不会打一个措手不及。
李婉捧着一堆符咒,眼眶微微发红,吸了吸鼻子,将手里的全都放在陆琅手里,“你拿着这些符吧,我是女子,命本就不值钱,值不得这么做的。”
女子生来命低,比不上男子的,李婉知道陆琅是真心为她好,可她若是真的离了陆琅独自跑了出去,不说自己的心里过不过的去,单是世人的唾沫星子就会淹死她的。
“婉娘。”陆琅目光直直的与李婉对视,眼底闪着严肃和认真,一字一句道:“男子和女子的命都是一条人命,何来贵贱之说。”
声音不大却振聋发聩,陆琅站在李婉的面前,哪怕是一直用鸡蛋补身体,身子仍是很单薄,可他的眼里却又无穷无尽的力量,像是春日的枯草在他眼底生根发芽,长出娇嫩的藤蔓。
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男子和女子是相同的,男子和女子的命是一样贵重,无关贵贱,无关高低。
从小李婉就知道,她和兄长是不同的。兄长是男子,可以继承家业,可以去考科举,总之有许多条路,而她只有一条路便是嫁人。
女子生下来的使命便是嫁人,然后生儿育女,超持家是,这一辈子耗在内宅里,连探出头看看这个世界的机会,早就被扼杀在摇篮里。
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