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纸条。
他看到这团东西才想起来——贺天让他将这交给别人。
他妈的。
食指轻轻一拨,大拇指再一捻,皱巴巴的纸条就展开在他的手下。
字写得挺丑,有点像小学生:知道你会偷看,白痴。快给我做顿饭。
右下角还画了个笑脸,圆不成圆,飘逸得有些鬼畜。两眼睛用黑色水笔点得一大一小,微笑是胡乱的一勾,偏偏还圈了个歪扭的框。
他妈的。
莫关山切了一声,将纸条一抓,起身就扔进了垃圾桶。就在他坐床上愣神的功夫,门外响起他妈妈的声音:“关山!你同学来找你啊!”
——同学?
这个时候来找我的,不会是……
他准备出去看看,不料怎想卧室的门先一步开了。
“蛇立?你来干什么?!”
很意外,又有点惊慌,感觉自己脑门上该是冷汗淋淋。
“我来……拯救你。”蛇立穿着黑色紧身的T恤,头发长得盖过了眼睛,他估计是随手一抓,显得凌乱却有一股暴力的美。
莫关山不说话了,心里只打突。
难道是这人反悔给自己酒吧服务生的承诺了?还是又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架要打?卧槽!不会是这人看上了自己吧!
蛇立像是看穿了他脑子里的天马行空,“嗤”地冷笑一声,随即转身走出:“跟我来。”
小区门口,刑季和小昭在等着。
他俩都乖乖穿着校裤,包里也塞着校服,显然是刚放学。而蛇立这个人就不知道了,从来没见过校服在他身上出现过,也不知道他怎么能大摇大摆出入校园的。
“究竟要去哪?”
红毛出门的时候还是晚霞漫天,此刻路灯已经明晃晃了,天空泛着忧郁的蓝,眼见着就往黑里沉下去。
蛇立走在前面什么话都不讲,刑季小昭在他身边一左一右地走。红毛觉得他俩有点贴太近了,但始终不好意思开口。
“到了。”
这地界有点偏,是个走郊外线的公交车站。
站亭内有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在吞云吐雾,蛇立插着兜走到他们面前,显然是认识的。
那个烟快烧尽的男人看了他一眼,斟酌着开口:“有件事情想拜托你。”
红毛不敢上前,当然也后退不了,他身后不仅站着刑季和小昭,还有几个壮实的男人也悄悄地绕到了他身边。
他没吭声,等着他继续说。
“我有个弟弟,他在学校里犯了点事。现在学校正查,被发现了会开除。听说……你本来就不想念了?”
红毛拧起了眉,觉得这事好像有点太过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蛇立朝他笑,金色的眸子一闪一闪的,有点妩媚:“想让你顶替他。”
“……”
他有点懵,一时间还想不好搪塞的话来拖延时间。
那人像是明白他需要点时间来思考,当下即讲:“考虑好了和他说一声就行。”男人指指蛇立,“只有明天一天的时间给你。自然不是让你白白就这么退了,报酬可以谈。”
说完人就走了,明明两三个人却硬生生走出一股恶虎的气势。
莫关山不止一次感谢自己还小,腺体没发育成熟就不会对别人的信息素或者性别威压产生过激的反应。
谁知道这种一看就穷凶极恶的人会不会用隔断剂。
用了是礼貌他人,但不用也难被法律约束。
毕竟这事比较尴尬,条文是写了的,但你凡事总讲究个证据,这种东西看不见又摸不着,强迫了人哪能留下什么证据?
人走了之后他们也迈开步子向市内走去,莫关山是朝自个家方向走的,蛇立一行跟他后面。
到了金池一条街,繁华闹哄的购物城在晚上真是璀璨辉煌。
蛇立叫住他:“聊聊?”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