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越靠越近了。
薄光年现在体会到一点儿“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全神贯注都在注意她的手,生怕她一不小心就碰到别的地方。
他眉峰微聚:“黎湘是谁?”
鹿溪:“……”
话脱口而出,薄光年感受到一股极淡的杀气。
他突然想起:“想起来了。她啊,有一点关系,但主要还是她自己手脚不干净。”
他先前是不查,没发现。
查了查才发现,黎湘这人窟窿黑料到处都是,那也不能怪他小题大做了。
鹿溪没说话,黑暗中静默几秒。
薄光年怕她多想,微顿,又补充一句:“我对她发难,不是因为我关注她,是因为她总是叫我光年……很讨厌。”
光光,光年。
不管怎么想,都是鹿溪嘴里说出来的更好听一些。
他想听鹿溪说,不想别人占用昵称,何况这个人还巨能跳。
鹿溪眨眨眼:“你是在跟我解释什么吗?”
薄光年语气平静:“是的,那是一个不重要的人。”
鹿溪拖长音:“喔——”
卧室重新陷入静默。
她说完话之后并没有挪回去,跟他挨得还是很近,一整只热乎乎的,薄光年不止想抱抱,还想摸摸。
过了好一会儿,他以为她不会再开口了,微屏住呼吸,正想离她稍远点——
鹿溪突然小小地惊呼出声:“光光。”
薄光年心头的燥意达到顶点,小小的火苗蹭地燃起来,声线发哑:“怎么?”
鹿溪用一种小女孩发现新东西的语气,雀跃地嘀咕:“你石更啦。”
薄光年:“……”
薄光年在心里大骂一句草,掀开被子,下床站起身。
鹿溪探头,明知故问:“你去哪?”
薄光年头也不回,气急败坏地一字一顿:“重新洗澡!”
-
翌日傍晚,鹿溪准时下班,在公司门口安静地等待老公来接。
北城已经进入盛夏,白昼到达一年中最长的时刻,一连几天都是晴天,夕阳的光芒在天边烧成大片赤色云霞。
薄光年一丝不苟地穿着西装,踩着这一地暖橙色的金光,从人潮中走出来,停在她面前。
脸上照旧没什么表情,神情疏淡,朝她伸手:“走吧,夫人。”
鹿溪屏住呼吸。
就算这个场景再重复一千遍,她可能也会难以自抑地,对他心动。
两人乘车一起抵达大剧院。
鹿溪有阵子没来过这儿,踏进入口,顺着红墙,一路上挂的全都是苏怀的海报。
坐在琴凳上弹琴时的他,微阖双眼的他,起身致谢的他,指挥乐团的他——
鹿溪看着海报中站在聚光灯下,穿着一尘不染燕尾服,认真弹琴的苏怀,忍不住停下脚步。
她感慨:“这样看,他确实很帅。”
只不过,跟生活中那个思维跳脱的男孩子,有点对不上号。
薄光年在她身边驻足,跟她望向同一个方向,沉默一会儿,点评:“他是最棒的钢琴家。”
鹿溪有点意外:“我夸他,你不会不高兴吗?”
她说的是事实。
他虽然无视法律,但骨子里谦逊,合理地欣赏挚友们身上的优点。
薄光年睨她一眼,平静道:“你也会夸我的。”
鹿溪乐了,忍不住拽住他的手,撒娇似的晃晃:“对呀对呀,你也是最棒的光光,我最喜欢你啦。”
薄光年微顿,半晌,面无表情地移开目光。
许久许久,耳根才迟缓地浮起一点点红。
两个人并肩往里走,在后台的VIP休息室,捕捉到刚刚换好衣服的苏老师。
一段时间不见,苏怀把一头黑发给染成了奶奶灰,迎着灯光看,还有点泛蓝。
他站在那儿,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