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颔首:“嗯。”
他话音刚落,察觉到鹿溪手掌的推力。
这家伙,小动物似的,从来就没什么力量……
薄光年根本没怎么使劲,轻易就占据上风。下一刻,他握住她的手,换了个方向。
鹿溪还没完全回过神,两个人握紧的手就从悬空的胸前落了下来,薄光年稍稍松开她一些,低声说:“别费劲了,牵着吧。”
鹿溪眨眨眼,垂落的视线落在两个人紧扣的手上。
想到什么,薄光年微停一下,松开她的手,露出掌心的糖果:“我收下了。”
他说着,将糖果妥帖收进口袋。
然后,他重新牵住她的手,拿出另一枚橙子棒棒糖,放进她另一只手的手心:“也给你一颗。”
鹿溪睁圆眼:“你在哪拿的?我刚刚怎么……没看见餐后有这个。”
薄光年轻“嗯”了一声,移开目光。
走出去几步,低沉清越的声音轻轻从头顶飘落:“拿着吧,这是给小女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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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西兰的行程结束得比鹿溪想象中快一些。
节目真正的录制时间本就不长,几天拍摄下来,提供的素材已经足以剪辑出最后几期。
拍摄完全结束之后,《请与我热恋》带着几对恋人又上了一次热搜,鹿溪没怎么关注。
因为她本来以为,结束这个行程之后,她就可以回国躺平写代码了——没想到临走之前,突然……又有了别的行程。
坐在薄总的专车上,空间内一片静寂,窗外风景飞速地过。
虽然入夜总是下雪,但这几天白天的天气其实很不错,天空湛蓝,一碧万顷,冬日的气息凛冽且澄澈。
她躺在车里,换了拖鞋,抱着毯子,座位明明已经放低了,还是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半晌,忍无可忍,摘掉云朵小羊眼罩,看向旁边闭眼假寐的薄光年:“你约了我爸妈吃饭,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我才是亲生女儿,我不配知情吗?”
薄光年没有睁眼,偶尔有阳光从窗外投入,从他眼皮上方扫过,衬得他皮肤冷白。
车内安安静静,他微抿了一下唇,不急不缓地开口:“我事先也不知情,他们昨晚才临时告诉我。我跟你说过,当时你忙着收拾行李,没有听见。”
鹿溪完全不信,无能狂怒地捶捶腿上的薄毯:“你怎么可能不知情!你所有行程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就连来参加综艺,你都把所有假请好了!你……”
薄光年睁开眼。
车子调转方向,阳光洒进来车内,他一半脸盘被照亮,眼瞳折射出浅褐色的光。
他停顿一下,转头看鹿溪。
四目相对。
张牙舞爪的鹿溪忽然偃旗息鼓,嘀咕:“你只有在跟我有关的事情上,是需要排行程的。其他人找你,你永远有空。”
她有点委屈。
薄光年听出来了,心头浮现不解,脱口而出:“我什么时候,因为行程排不开,拒绝过你的约会?”
鹿溪:“很多次!”
她指责他:“就连我们结婚之前,我爸妈跟你爸妈商量结婚的日子,你第一反应也是:要看看工作能不能排开。”
薄光年:“……”
他开始认真地思考,要不要真的再结一次婚。
反正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也还没过。
不如搞个大的。
至于上一次……
他微微起身,伸长手,将她滑落到膝盖的毯子稍稍往上扯扯,叹息:“你要算账,也一桩一桩算。我们结婚的日子,是双方父母找人算过之后、两家一起商量过了,定下来的。并不是我一个人,说,‘因为周日休息,所以周日结婚’,就草率定在了周日。”
鹿溪不听不听。
她攥着云朵小羊眼罩,一脸不高兴。
薄光年帮她固定好毛绒毯子,手指微轻点了点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