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噫”了一声,小小声:“你怎么回事。”
薄光年:“嗯?”
鹿溪指出:“你不让你朋友当我的面开黄腔,结果自己握着方向盘就往城市的边缘跑。”
薄光年面不改色:“我跟他们怎么会一样。”
鹿溪警惕地盯着他。
薄光年云淡风轻:“跟自己夫人开玩笑,算不上玩笑。”
那头邹扬结束了通话,不甚在意地将手机往桌上一放:“你们先吃,不用等。”
鹿溪刚想开口,有男生故意问:“邹少什么时候又交了新女友?”
邹扬笑骂:“什么新女友,就一小记者,让她别过来了她非要来。你们不吃的话,我先动筷子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真动了筷子,其他人也不跟他客气,很快把这小插曲抛之脑后。
鹿溪之前没来过杭州,期待西湖醋鱼期待了一路,吃到了发现也就那样,没有她想象中惊艳。
她咬了一小口,转头小声问薄光年:“我可不可以把鱼鱼夹回去给你。”
薄光年眉峰微聚,平静地问:“我帮你把这块肉的刺给挑了,夹到你碗里,你咬了一口,又说不要。”
鹿溪飞快地眨眼睛。
薄光年晓之以理:“你觉不觉得自己有点过分?”
鹿溪:“有什么关系,你也说了我们是夫妻,不能浪费粮食啊。”
薄光年:“卖萌没用,我不吃。”
鹿溪脑袋上无形的飞机耳又出现了:“喔。”
薄光年的手微顿一下,忍不住微眯起眼。
这种情境,如果是在家……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她应该已经扑上来撒娇了。
她真的好擅长撒娇,他完全招架不住。
薄光年沉思着,视线向下,目光落到她碟子里的鱼肉上。
邹扬插话:“光光你不要老是对嫂子这么凶,女孩子要靠哄,不然很容易被吓跑的。”
薄光年冷淡反问:“怎么着,我也学你一样,‘宝贝乖啊么么哒’,嘴上一套一套的但就是什么事情都不做?”
邹扬:“……”
男生们发出爆笑:“几百年没见过邹扬吃瘪了,果然只有直球才能治得住浪子!”
一群人笑着闹着,包厢门口传来轻响,人影投在纸屏风上。
鹿溪忍不住抬头往那儿看,下一秒,视野内走进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孩子。
她白T短裙高马尾,跟高中时一样身形偏瘦,斜跨个挺大的相机包,被侍应生领着进来,双手合十,笑得娇柔腼腆:“实在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我来晚了。”
邹扬没多看她,“嗯”了一声:“找个地儿坐吧。”
没位置了,女生笑笑:“这么不讲究呀。”
邹扬没搭腔,又拿起了那个打火机,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
侍应生给她加了把椅子:“您坐这儿可以吗?”
这里靠近门口,女生看了看邹扬的眼色,他没什么反应,她只好坐下:“可以的,谢谢你。”
人坐下来了,邹扬也没有做介绍的意思,女生让侍应生加份餐具,后者答了句:“好。”
桌上其他男生司空见惯,最先开口的人竟然是薄光年:“这位是?”
男人声线低沉清冽,平静中带着点儿探寻的意味,不急不缓,良好的教养显露无遗。
黎湘身形微顿,有点难以置信,抬头望过去。
包厢内灯光流水般倾泻,男人沉静地坐在窗边,穿着熨帖的衬衣,身材修长挺拔,五官俊美得让人忍不住想屏住呼吸。
跟过去很多年一样,也和记忆里一样,他背后是黄昏时分漫卷残阳的天和大片大片静默的云,他寡言而疏离,永远有距离感,但又莫名有气场。
明明才二十多岁的年纪。
青年才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