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儿,景宴才推门回来。
他披着一身月色,像是在外面站了很久。
简竹真沉默一会儿,问:“你出去了吗?”
景宴点头:“我在外面站了一会儿。”
简竹真其实并不信:“院子里就你一个人吗?”
景宴肯定:“就我一个人。”
于是简竹真不再问。
自从她离开过又回来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变得很微妙,景宴没说要走,可心思也不知道飘在哪里,他好像始终在游移。
“景宴。”好一会儿,简竹真问,“你今天晚上对鹿溪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景宴想了想,想起来,她要问的应该是那句“如果前任知错了”。
“字面意思,我觉得我做错了事。”他平静地解释,“当初跟鹿溪在一起的时候,我骗她,跟她说我没谈过恋爱。不该这样的,我不该骗她。”
也许从一开始就坦诚地将什么都告诉鹿溪,universe娱乐夜,简竹真回来找他的时候,他就不会那样慌张,下意识用一个谎言弥补另一个谎。
也许他不用做后来的选择,他也可以像今晚鹿溪和薄光年一样,两个人一起走到前任面前,告诉对方:我们很早就结束了,我现在只想跟身边的人在一起。
可现在已经没办法重新做选择了。
因为一个又一个的选择,人和人的人生差之千里,他只能站在这里。
简竹真很怀疑,她在景宴的语气中听不出挽留和遗憾的意思,但他那话又哪儿哪儿都不太对劲。
她问:“就只有这个?”
景宴:“就只有这个,我想向她道歉,但私下约她又不太方便,就顺水推舟说一句。”
简竹真沉默半晌,说:“景宴,你说过,你最喜欢的人是我。”
人不能变吗,人不会变吗?
景宴帮她掖好被子,笑笑:“是。”
他说,“我最喜欢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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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鹿溪的小雷达察觉到薄光年不在床上,就也跟着醒了过来。
她蜷在被子里,揉着眼,盯着他收拾东西。
“我要先回一趟北城,处理完北城的事情之后,再转道去杭州。”他“啪嗒”扣上行李箱,向她交代行程,“前后可能要将近两周,下一期综艺下周就开拍了,你一个人可以吗?”
鹿溪缓慢地眨眨眼:“你安排出差的时候,怎么不问我,一个人可不可以?”
“这是上季度就定好的行程。”虽然这问题问得很作,但他还是平静地解释,“我进组之前就通知过导演,他说我俩情况比较特殊,偶尔不在一段时间也没关系。”
鹿溪:“他们就是想拍豪门弃妇日常。”
薄光年:“嗯。”
怎么就这反应,鹿溪不满:“故事里的霸总,为了他们的小娇妻,分分钟都会放弃上亿的case。”
薄光年对着镜子整理袖口,头也不回地冷笑:“他们的case才刚刚上亿吗?作者未免太没有想象力。”
鹿溪:“……”
鹿溪迟缓地爬起来,不情不愿地换衣服:“那我要一个人待好久。”
薄光年:“你可以跟阮知知他们待在一起。”
她嘀咕:“我不能跟你一起走吗?”
薄光年的手微顿一下,转过来看她,认真打量:“你怎么想的?”
鹿溪跳下床:“虽然跟你待在一起,很没有意思,你还老是怼我。但是……”
跟剩下几个人待在一起,更没有意思啊。
薄光年冷淡:“说这么多,你就是想找个由头骂我?”
他问:“为什么要走,你上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