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手指上缺失的那部分借助从宿傩那里得来的力量完全恢复了。她的手指是那样白腻且细长,简直就像是什么伤都没有受过的公主的手指。听从着她命令的乌鸦与老鼠们又分别逃离开去,为这位摩西分开了“红海”。
玛奇玛站到了那个男人面前,此时已经没有什么困难了。对方就躺在那里,像是一块砖头,一片草皮,像个垃圾一样躺在满是灰尘、落叶、鸟羽和鼠毛的地上。玛奇玛俯视对方,就像一位女王俯视她落败的敌人。她的呼吸声是如此的轻盈,就连鼻息里也有花香。
那个之前大言不惭而此时确实落败的男人,头上的缝合线掉了一半。一些血从他的伤口里淌了出来,他看起来是那么的狼狈。
玛奇玛脚下的那一小片土地就是她的封地。她的敌人也只有眼前这么一个。
夏油杰开始咳嗽,用那双锋利的眼睛如注视仇人般凝视着玛奇玛。他的手指动了动,看起来是想要使出自己的杀手锏。战斗或是逃跑,都无所谓。他并不是要为了比人冲锋陷阵直到死去的战士。
但是,那只手在颤抖之后却没有再动弹了。那双仇恨的男人的眼睛里,流出了一滴眼泪。
“玛奇玛,你可不要被男人骗了啊。”宿傩在那边笑,笑得像一个邪恶的男人。他的确是个邪恶的男人。
那一滴透明的眼泪从那双充满了憎恶的男人的眼睛里流了出来,那简直就像是一片雪花。夏油杰显然也怔了一下,他明明哭了,可是他却表现得那是另外一个人在哭。
宿傩摆了摆手,“是咒术哦。”
“他们不是同一个人吗?”玛奇玛问出了令猫搞不懂的问题来。
“我想,这个男人应该已经死了来着。如今占据他身体的是另外一个家伙。”宿傩其实一开始是没有看到的,可是刚才那些气息的泄露,让他注意到了这一点。有谁在一具尸体里面塞入了别的灵魂,而如今,灵魂与身体无法共感的二者,开始因此而发生了矛盾。
那滴眼泪,接连流下来的第二滴眼泪。
玛奇玛伸手,碰到了对方脑袋上那条缝合线。
……
……
……
【请让我回家。】
这是如同回荡在山谷里的余音一样的声音。
回家去。
他的家又去哪里了呢。
玛奇玛看见男人还在说一些类似于蛊惑的话语,说什么你很强大,我们绝对会创造出更好的世界来的。说什么你不也曾经受到别人的排挤吗?因为你天生的力量。……他都不知道玛奇玛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比起诱惑性的劝说,玛奇玛觉得对方更像是在垂死挣扎。
但是对方脸上有那么一滴眼泪。
眼泪。
回家。
……
我的家在哪里呢?
咒力在时空里面留下宛如脚步一样的痕迹,只要用双眼“看”到那些轨迹,他们就能够找到对方所在的地方。
“你闲得没事情做吗?”宿傩大爷似地抱起双手,一脸不愿地跟在玛奇玛身后。如果没有那个奇怪的强制性的契约的话,宿傩早就去做别的事情了。要不是那个契约……如何才能解除那个契约呢?是要杀了玛奇玛吗?
宿傩的眼珠很快地转动着,他很想再试试上一次的偷袭。但是如今的他说不定还会输掉……啊啊,要么找个短时间内的帮手吧。宿傩一边想,一边跟玛奇玛搭话。
就像拎着一只猫一样。
猫跳了过来,他的身躯从小变到大,身体扭曲变形成为了巨大的老虎。它蹭了蹭玛奇玛的膝盖。
宿傩一脸不爽地跟在这只飞奔的老虎身后。还好咒灵还会移行。
玛奇玛将这具还在唠唠叨叨的男人的身体放置在老虎的背上,他们正顺着咒力留下的痕迹前往这个流下了眼泪的矛盾的男人所说的“家”。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宿傩问。在宿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