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劝楚衍离开的话,贺云清便有些后悔了,只不过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不好意思再挽留楚衍。
贺云清将自己蒙在被子中,仔细听了一会儿,感觉身后静悄悄的并没有动静,窝在被子里小声嘟囔道:“还真的走了啊。”
“谁走了?”楚衍在她身后静静看着,毫不掩饰眼中的笑意。
“!”贺云清蓦地掀开被子,“您,您,您不是走了吗?”
“朕何时说过要走?”
“您方才不是还?”
“还什么,朕只应了声好,至于走不走可都是阿蓁你说的。”
贺云清又躺了回去,想重新将被子盖回身上,然而伸手一抓,却扑了个空。她瞪大了眼睛,原来是楚衍在另一边伸手拉着被子。“陛下?”她唤了一声。
楚衍抓着被子在她身边躺了下来,舒服的叹谓了一声,“朕也累了一天,躺下来歇一歇。阿蓁尽管忙你的事情,朕
要闭目养神一会儿。”
贺云清哭笑不得,“臣妾有什么可忙的?不过,您若是累了,臣妾叫人将窗边的榻上收拾一下吧,若是让您也染上了风寒,那可就是臣妾的罪过了。”
楚衍侧过身子,调转了方向,让自己的脸正对着贺云清,“风寒有什么可怕的?难道还能可怕过人心不成?朕倒是希望自己病着,好让那些牛鬼蛇神一次性都跳出来,省的朕还要一个个想方设法的把他们揪出来。”
“那您也不该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什么牛鬼蛇神,到头来不还是心怀鬼胎的人,只要是人就有弱点,又不是那般手眼通天的人物,陛下何必为了这些跳梁小丑自降身价?”
楚衍轻笑一声,捏了捏贺云清因为说到激动处而微微涨红的脸蛋,“阿蓁真是深得我心。”
“陛下,您又开臣妾的玩笑。”
“阿蓁,”楚衍正色道,“这次的事情,是朕的疏忽,朕向你保证,必定不会轻饶了那些人去。还有惠妃那边,既然她想隔岸观火,那事情就由不得她做选择。这段时间减少同她的往来,既然她袖手旁观,那就莫要怪你无情。”
其实楚衍对惠妃纯粹是迁怒——毕竟惠妃同贺云清关系一向生疏,又不清楚楚衍的心思,得知贺云清遇到麻烦的第一反应是观望,也是人之常情的。可谁让楚衍偏偏是一个不讲
常理的皇帝呢?
楚衍搂着贺云清,有些忿忿道:“若人人都像她这般冷血,这天下早就亡了。”
贺云清回抱着他,头放在他的胸前,轻轻笑着,“陛下怎么像个小孩子?惠妃与我本就无瓜葛,仅有的一点联系不过是为了大皇子而已。不过陛下您说的也对,臣妾自认不足以担负起大皇子的人生,所以这人选,还是让惠妃姐姐重新挑选好了。”
楚衍这才用鼻音“哼”了一声,“都是朕的孩子,除了储君之位朕不允许有半点闪失,其余时候何曾亏待过他们?也亏得是惠妃能想出这样的法子,简直是生生在打朕的脸!”
“是是是,您一向公正,只是惠妃姐姐爱子之心让她一时失了分寸,您莫要同她计较。臣妾想着,既然惠妃姐姐放心不下大皇子,不如由您接手,派个人来照顾大皇子如何?当然,对外可以用臣妾的名义行事。”
楚衍摇了摇头,“若是这样做,恐怕昕儿还以为我这个父皇在暗中监视他。且先看着吧,昕儿不是一个利欲熏心之人,若是日后他真的走错了路,到时再教训他不迟。”
“陛下心中有数就好。”
“行了,”楚衍拍拍她,“陪朕再休息一会儿。”
贺云清窝在他的怀中,乖乖点了点头。二人就这样抱
在一起,睡了大半个时辰。
再次醒来,贺云清是被自己直唱“空城计”的肚子给吵醒的。早上她正高烧,难受的紧,只是草草用了几口粥,后来又吃了一碗汤药,虽说灌了个水饱,可是一个上午过去了,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