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昕见过淑母妃。”楚昕行至大厅的中前方站定,然后抬起手,恭恭敬敬的向着贺云清行了一个礼。
“快起来,大皇子总是这般客套。”
“礼不可废,况且淑母妃帮了儿臣这样多,楚昕无以为报,该有的礼节还请淑母妃不要推托。”
“既然如此,那本宫就厚着脸皮受着了。”贺云清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宫里那个素来以“和善”著称的庄妃呢。
然而她先前同惠妃之间的恩怨大皇子也略有耳闻,见她像往常一样笑着,似乎并没有把前两日的事情放在心上,大皇子不知怎的,心中反而提了一口气。
“儿臣今日过来,是想向淑母妃致歉。那日绿蓉当众辱骂淑母妃,已是犯了大不敬之罪,多亏淑母妃没有同她计较,母妃已经派人重重责罚于她。”
“无妨,绿蓉一心护主,本宫理解。”只是理解是一回事,原不原谅又是另外一
回事。
楚昕也听出了贺云清的言外之意,人刚要坐下,屁股还没有沾到方凳的边儿就又站了起来。
“儿臣今日过来,其实也是有些话想同淑母妃说。”
“大皇子但说无妨。”
“儿臣自认在处理绿蓉一事上,愧对淑母妃。绿蓉当众议论主子,该是受到重罚,儿臣却对她仁慈,实在是对不起淑母妃。
只是有些肺腑之言,还是想同淑母妃讲上一二。我母妃她…从前行事太过荒唐,不留情面,所以有今日的境地,我这个当儿子的,除了叹息和悔恨,别无他法。
母妃自从中毒以来,身子就一日不如一日,偏偏我在封地中,消息闭塞,这段时日多亏了绿蓉和红秀对母妃的悉心照料,母妃才有了起色。
淑母妃帮衬我,我却恩将仇报,实在是愧疚难当。只是绿蓉和红秀的确是对我母妃忠心耿耿,我想待到母妃去世以后将她二人送出宫去,不知淑母妃意下如何?”
贺云清无奈的笑笑:“这到底是承乾宫的事情,本宫不好插手。绿蓉和红秀对惠妃姐姐的付出本宫全都看在眼里,大皇子不必为了本宫而毁了你们主仆多年的情谊。”
“淑母妃这样大度,楚昕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不知淑母妃可有什么需要楚昕去做的?”
其实不管到底有没有责罚绿蓉,贺云清要的是承乾宫的态度――特别是大皇子的意见,若是承乾宫铁了心要护着绿蓉,贺云清也无话可说,只是先前的交易便就此作废吧。
如今大皇子言辞诚恳,将难处一一说给贺云清听,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贺云清或许心中仍然有隔阂,却是不会再同那绿蓉一般计较,转而谈起旁的事情来。
“诶,这话本宫爱听,大皇子以后若是得了空,不妨多来看看昀儿。自从那日离了承乾宫,昀儿心心念念着想要同你玩闹,只是你正忙着,便没叫他去打扰你。”
贺云清这也算是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既然都打算让大皇子同五皇子多往来了,也就说明之前的事情成了。
“说起来儿臣见了五皇弟也甚为喜欢,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眼缘?日后恐怕要常来叨扰淑母妃了。”
贺云清笑的越发真诚,“不打扰不打扰,本宫巴不得我这永和宫热闹一些呢。大皇子以后得了空,直接来就是,莫要再像之前那般客套。”
“儿臣记下了。”
说话间,贺云清瞧了一眼窗外,“这个时辰你父皇也该下朝了,昨日李公公派人送了消息过来,陛下要来永和宫用午膳,大皇子不如留下来一同用膳吧。”
“多谢淑母妃,不过儿臣此番来的匆忙,想来母妃已经吩咐御膳房做了儿臣的份儿,还是改日再陪淑母妃用膳吧。”
“也好。”
“儿臣告退。”
“香草,替本宫送一送大皇子。”
“是。”
香草快步上前,抢在楚昕前面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