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贵人她,好像是真的生病了。院子里围了好多人,还有女医在给她看病…”
“愚不可及,简直愚不可及!”
惠妃这回终于明白王贵人要做什么了。她哪里是为了讨好她而为难淑妃那么简单,她这分明是借着生病的由头,想引得皇帝去看看她!
好一个诡计多端的王贵人,可惜那点子打算在她眼中看来,简直是愚蠢、愚蠢透顶!
可是她又不愿意将两个女医指派出一个,因为这样无疑就是当众宣布,她向淑妃服软了,这可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她费了半天的功夫,将女医们请到她这里来,不就是为了向贺云清示威吗?没道理示威不成,还当着全行宫人的面儿丢脸,这是她绝对不允许的,她绝不允许!
而就在一刻钟的功夫里,楚衍的耐心终于彻底被消磨殆尽了。
“传朕旨意,此次随行的三位女医,敷衍塞责,有恃无恐,玩忽职守,各罚三十大板,竟逐出宫去,永不录用!
另外,李公公,拿上朕的手牌,即刻去行宫外找几个医术高明的赤脚大夫,在行宫的这段时间,就由他们来负责各宫的问诊事务。”
“老奴领命。”
楚衍看了看还跪在那里的春草和香草,“你们二人,去打盆热水来,用毛巾浸了热水,给你们的主子擦一擦。”
“是,奴婢明白。”
吩咐完这一些,楚衍又进了一趟里间。头疼难忍的贺云清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只是梦里似乎还有些不太安稳,微微皱着眉头,脸色苍白,嘴唇也没了血色。
第一次见到这般憔悴的贺云清,再想起她先前提起头疼病时的云淡风轻,楚衍就想把人拎起来好好打一顿。
这就是她口中的老毛病?今日若不是在宴会上他多看了她一眼,发觉她的走路姿势和平日有些不对——几乎是将身上全部的重量放在了身边大丫鬟的身上,恐怕他也以为贺云清只是说不过惠妃才找个借口离席了。
还有外头的那些丫鬟,主子病成这样了,她们是干什么吃的?连请个人过来看看都不会吗!楚衍越想越气,偏偏始作俑者此刻好不容易进入了梦乡,真是说不得打不得。
就在这时,一旁的五皇子翻了个身,结结实实的压在了贺云清的腰上。睡梦中的贺云清有些不舒服的动了动,可是五皇子小小的一个,实则很有份量,贺云清的微微一动不足以让她挣脱开五皇子。
睡梦中的她又不清楚是什么在压着她,只好凭本能挪了挪。五皇子睡着的时候粘人的很,几乎是贺云清刚一挪走,五皇子就追了过去。
如此反复几次,楚衍真是担心贺云清下一刻就会醒过来。方才他在外面问了一下伺候的丫鬟,据她们说,贺云清若是能好好睡一觉,醒来头疼便能缓解许多。
只是往常贺云清的头疼病又犯了时,等闲是睡不着的,通常都是生生忍了过去,
连药都是很少吃的。好像是贺云清吃不了苦的汤药,才硬撑着。
一想到这里,楚衍就恨不得将贺云清拎起来打一顿,这人怎么蠢到这个地步,生病了不去看大夫,却自己生生扛着,只因为怕喝苦的汤药?
哼,真是怕她带坏了五皇子。不行,趁着五皇子现在还小,这人的这个坏毛病,他得早早的给纠正过来。
过了片刻,李公公派人出宫去找来的赤脚大夫到了。听说是一个药堂的坐堂大夫,平日里寻医问诊,风评还不错。
贺云清既然已经睡了,再加上男女大防,赤脚大夫采用的是悬丝诊脉。赤脚大夫摸着手上悬着的丝线,沉思了一会儿,道:
“夫人似乎是幼时落下的病根,沉疴难愈。这病只能靠养,平日里切忌忧思过重、情绪起伏不定。当以静心、宽心为主。
老夫先在这里开些药方,大人派人去寻常的药店抓了药,以开水煎服,如此吃上三付药,再加以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