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表现机会,可灯秀却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并没有过分讨好,只是本本分分的做着事,做好了就退到一边。
如此一来,便让贺云清记住了她。
还有那秋霞,管账自然是没话说的,贺云清无事同她聊了几句,便知晓她对于管账一事极有自己的分寸。
春梅是个寡言的,手脚却是麻利;冬香人看着温和,带着几分江南女子的柔婉,总是不太善于同人相处,然而做出的点心味道却是非常不错的,比起御膳房那些大厨们的手艺,也是相差无几了。
夏草那件事,倒是让贺云清意外发现了永和宫另外四个丫鬟的闪光点。
也不能说她同夏草她们三个的情谊就毫不作数了,只是毕竟她们一起长大,主仆之间的界限并不明显。
贺云清先前不觉得,可是现在同灯秀几个相处了几天,才突然发觉或许她原来的做法,当真是有些偏颇了。
主仆之间若是没有一个明确的界限,往往会让人混乱了自己的身份。若是她没有进宫,从前的做法也说不上错,可是现在若是还像从前那般,便是将自己的腹背直白的暴露在了旁人的眼皮子底下。
她若是想照顾好太子和五皇子,从前的那些个想法,确实该改一改了。
五皇子到底还是个一岁多的小娃娃,贺云清陪着他闹了一会儿,楚昀便有些乏了,在贺云清的轻拍中睡了过去。
贺云清见他睡着了,小心的将他抱起来,放到里间的榻上,嘱咐冬香好好看顾着,这才到外间继续做女红。
先前给五皇子做了对襟短衫,贺云清就想着给太子也做上一件长袍。纵然太子这般大了,说不定她做的东西人家未必看在眼里,可是人家看不看得上是一回事,她这边做不做则是另外一回事了。
小太子现在五岁多,长的倒是快,个子都快到贺云清腰部了。她有心思做件长袍,只是这尺寸最好还是亲自量一下,不然长了短了的,总是不好拿捏。
至于长袍上的花样吗,贺云清也想好了,和先前给五皇子做的那件差不多,总归是出不了错的那种,也省的别人拿了把柄去。
画完花样子,贺云清坐在炕桌旁,微微叹了口气。怪道是宫中的妃子要么为了争宠,要么为了掌权,实在是在宫中的日子,太过单调乏味。
先前在定国公府里头,虽然不受宠了些,好歹自己也有个小院子,关了院门,平素并无多少人过来。贺云清就带着几个丫鬟侍弄侍弄花草,在树下摆张躺椅,累了就晒晒太阳,虽然时辰过得慢了点,可总有鞋事情做。
到了这宫里头,最初的新鲜劲一过,就觉得有些无聊起来。她现在是淑妃,总不好再像定国公府里那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五皇子一睡着,她除了练练字,做做女红,写写佛经,竟然也找不到事情做了。
这才进宫多久?往后呢,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她总不能一直这么样吧。
贺云清摇了摇头,不行,她得给自己找点事做。
她抬头四下环绕了一圈外间,虽然这宫室里该有的装饰一样不落,却是美则美矣
,缺少了那么点人气。
不过也是,她们这才搬进永和宫几天?待到住的时间长了,也便好了。
她这一回,想绣一件大的屏风,放在那里,既算作了装饰,也算是一件营生。
待到皇帝楚衍下了朝,想到昨日留下的那个承诺,本来抬起的脚放了下来,一转身,便大步流星的朝着永和宫走去。
旁边的李公公快步跟上,一溜小跑。先前德妃娘娘宫里头的人还洋洋得意,说什么德妃娘娘可是皇上心里的人,到什么时候都得顾念着几分。
可是要他这个做奴才的讲,现在的德妃娘娘可是跟刚进宫时大不同了,皇上原本对她的那些个情谊,也不知道到了现在,还能够剩下来多少。
当然这话他也就是在心里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