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藏的严严实实。
但此一时,彼一时也。眼见时机成熟,他终究是按耐不住,到底还是将内心的想法表露了出来。
同为强硬派的萧夔闻言,下意识就反驳道,“宋人既软弱又无信,与其向彼等称臣,还不如投降金国!”
“哈!承旨大人怕是忘了,我辽国落到这般田地的原因,竟生起认贼作父之念?着实令人不耻,本官羞与你同殿为臣。”
“你!”萧夔话一出口便知不好,接着果然就被李处温抓住话柄,好一通羞辱,让其无从反驳。
随后就听李处温又道,“若有人抱有同承旨大人一样的想法,那本官倒要问问,你等是何居心?
众所周知,那女真人野蛮成性,杀戮无算,每每攻破我辽国城池,必要行烧杀淫掠之事,要是投降这些生藩,我等会有好下场吗?
而宋朝则不然,自来以礼仪之邦着称,陛下要是率众归附,必不失王侯之位。如此,岂不胜过给金人做狗?”
这话宛如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连萧普贤女也觉得极为中肯,就更不用说本就心力交瘁的耶律淳了。
他眼光从殿内众人脸上划过,最后落在妻子萧普贤女脸上,见其红着眼睛轻轻颔首,便起身哽咽道,
“朕以微末之身承蒙祖宗之灵恩德,继承皇帝大位,本想与卿等但求保全宗庙。然而女真人马占据三京,未闻有收兵归国之迹象。
而眼下大宋又重兵临境,与金国成夹攻之势。朕观人事天时,实在不敢再居皇帝宝位,欲称藩南朝,与卿等同保一家亲属,不知卿等意下如何?”
言毕,他就呜咽流涕,尽显亡国之君的面目。
一众契丹贵族见状,也跟着痛哭起来,一时间殿内气氛,好似哭丧一般。
李处温见耶律淳终于说出了称藩之语,自是称心如意,他先假意抹了两把眼泪,略微尽过人臣之谊后,便直奔主题,提出遣使与宋朝商议称藩事宜,并自告奋勇的毛遂自荐。
到了这个时候,耶律淳也懒得再去细究李处温是否心怀不轨,当即就要点头同意,不想萧普贤女却突然建言,由萧夔作为副使同去,摆明了是不信任李处温这个汉官之首。
李处温心中暗恨此女多事,又无可奈何,只得强颜欢笑的应了下来,随即就与萧夔一起去见马扩。
同一时间的马扩,自是不知辽国朝堂发生的变故,他一回到净漏寺中,便赶忙挥毫写就一封公函。命人快马加鞭送去雄州,交给童贯亲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