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来说,直到典礼前期,一切都还十分平静。
虽然期间为了证明案子已经水落石出的说法,手下魔修提了还没来得及做什么的反叛者的脑袋到两个人面前,狄西也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没再继续关注,看起来是相信了单释归的说辞。
换回了僧袍的长发佛修在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沉着脸静默了几秒,而后看了看一道的妖王,扯了扯嘴角,“那倒是刚刚好。”
赶上合籍典礼的时候见一见这个“隶原”。
隶原的心魔因狄西而生,只要见到对方就会想起来许多事情,哪怕只是一张画像。
而这位新任的妖王在见到剑灵画像时的反应再明显不过,即使见自己不快,仍是不得不和他一起去一趟魔道。
说来可笑,明明不过是一只心魔,想起来了一些事以后却竟是以为自己是那剑修本人了。
不过他也没有纠正对方的必要,心智不全的心魔对他无疑再有利不过。
谢崇叙得知这个消息时刚刚入魔。
他也从未想过,向来都更坚持道义的自己竟然会有这么一天。
他只是不甘心,这么多年的人生全成了毫无意义的笑话——澄阳宗被逐出师门的大弟子只是一具用来让人夺舍重生皮囊。
谢崇叙从小到大都知道自己是一个孤儿,无父无母,是澄阳宗养育了他,因此对于抚养自己长大又教导自己的宗门与师父都十分敬重。
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之所以没有父母,是因为他是被逆天而行造出的生物,被悉心教导,也只是为了让那个会重生在自己身上的人不至于需要从头修炼罢了。
谢崇叙为什么会于剑之一道天赋非凡,为什么会是最有望飞升的人,为什么师父会认定他就是那个和隶原最相似的人,为什么会宁死也要让他活着?
因为他是由隶原造出来的,因为隶原是那个已经飞升的剑修,半步登仙的大能说他日后回归凡尘需要一具躯体,身为澄阳宗掌门的师侄绝没有拒绝看守好被造出来的躯壳的余地。
炼制人类躯体在修真界里是逆天而行的大忌,至少正道人士是必须要反对唾弃的,这属于邪门歪道,因此纵使是隶原炼出来的,掌门也不能向外道出。
要不是魔修的暗杀让其他人翻出了掌门记录的手札,谢崇叙或许直到被夺取身体都被蒙在鼓里。
本来这种存在对正道人士来说就属于需要被诛杀,之前澄阳宗弟子认为谢崇叙真的谋杀了掌门,就没有同门之情的纠结,但之后发现并非如此,多年的情谊还是决定让他们不让师兄不明不白下去,才有了不久前的那一出。
可谢崇叙不甘心,隶原是已经得道飞升的大能,他无法反抗的了被夺舍的命运,但他真的就只能坐等从此被抹消意识了吗?
因此他决定入魔,他不管隶原究竟是为了什么才需要在飞升后再这样回来,就算是为了天下太平,又跟注定要被牺牲的他有什么关系?
归根结底,已经成仙的人,有什么必要非要用这样的方法回归尘世?何况在隶原之上,难道就没有能为更加高深的仙神了吗?凭什么需要这样来维护太平?
他被保有意识是为了修习剑道,他所接受的教育都是为了之后隶原的归来做准备,既然如此,那他就反其道而行。
一个魔修要改修正道是极为困难的,但一名剑修要步入魔道却再简单不过,尤其是在得知真相后本就道心不稳的现在。
白衣青年闭起眼,对剑修来说格外重要的剑被插在一旁,周身锐利的剑意逐渐被魔气所替代,再次睁开眼时,谢崇叙的气质也发生了巨大变化。
极少见的,入魔以后被认为是更适合正道人士的白衣在此时也没有产生任何违和感,可成为魔修如此顺利,又让谢崇叙陷入了不知下一步要做什么的迷茫中。
人生信仰一夕崩塌,越是心志坚定的人越是容易陷入虚无或极端中,却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