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德禄和薛蟠在大观楼喝茶,边上也没有别的人,就是两人闲谈,庞德禄又谨慎的看了看左右,对着薛蟠悄声说道,“按照我的意思,这还是在宫外生产罢了,薛大人,咱们也不是外人,我和你老实说,贤德妃娘娘出宫在荣国府这边行宫休养之后,宫里头也有另外的女人有了身孕。”
薛蟠奇道,“这可是大喜事儿啊!”没想到皇帝这许久不开花,一开花就一下子两开花,又有后宫女子有了身孕了?薛蟠忙问,“是哪一位娘娘?这事儿我怎么还不知道?”
“圣上也原本不知道的,”庞德禄叹气道,“是御前伺候的一位宫女,这御前宫女原本就是要伺候圣上的,这谁也没当回事儿,偏生这个宫女也不知道自己个有了身孕,两个月了才知道,可这预备着告诉圣上的时候,偏生,就又流产了,太医说,怕是吃了寒凉的东西,这才落胎。”
薛蟠大吃一惊,庞德禄又继续说道,“薛大人您是不知道宫里头规矩,因为要伺候主子们,宫女太监们的吃食都是很平和温和的,绝对没有什么寒凉之物,若是寒凉之物,在御前闹肚子疼拉肚子,岂不是该死?所以这不必说,肯定是有人下药了。”
“那么圣上知道这事儿吗?”薛蟠奇道,这对着皇帝的孩子下手,可真是狠啊,之前还不知道,可偏生元妃之前也有类似的事儿发生,这一次不是又有定州节度使的家人献含着王不留行的冰片进来吗?难道真的有居心叵测之人要暗算皇帝的子嗣吗?
“圣上不知道这么清楚,我也实在是不敢说的这么清楚,太医也说只是寒凉之物,若是我胡乱说了,让圣上大怒,要彻查此事儿,但又没有什么根据,闹得六宫不安,岂不又是我的罪过?”庞德禄愁闷的说道,“故此我也没有敢说什么。”
“我和薛大人说这个事儿,可是谁都没有说的,只是和薛大人这么一说,现在看来,这大明宫里头也不见得多少安全可靠,”庞德禄摇摇头,“人多手杂,真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着了道,我今个出来见到此地风景好,你和宣礼处的那些人照顾的也很仔细,比在宫里头好,依我看,就不必进去了。”
“可这皇嗣降生在宫外,是否妥当?”薛蟠犹犹豫豫的问道,他还不知道大越朝的规矩,可是唤作是其余的朝代,是否降生在宫中还是很讲究的,野史传闻乾隆皇帝不是皇太后所生,只是承德行宫的一个粗使宫女生的,而且是在承德所生,不是在紫禁城,故此引出许多流言,乾隆皇帝即位后一定要再三言明自己乃是在紫禁城之中由皇太后所生,维持自己继承大统的合法性,故此在宫外生孩子和宫内生,只怕是有些说法的。
庞德禄又看了看左右,这一日说的隐秘的话儿他也真是说的真够多的了,“咱们这没有这个规矩,而且宫里头也有流言,说是这么多年宫里头没有孩子出生,只怕是昔日英宗皇后的诅咒,诅咒大明宫之中不得孩子出生,也不能够平安长大。”
这又是薛蟠第一次听说过的事儿了,圣后昔日和自己儿子英宗皇帝的皇后不睦,英宗皇帝驾崩,圣后就要皇后殉葬,皇后不愿,说是英宗有后,不能殉葬,那时候惠庆公主还在瑛贵妃的肚子里头,但是圣后不许,赐下毒酒等物让皇后务必殉葬,皇后无法只能就死,但就死之前发下诅咒,说如此必然英宗无后,帝系断绝,大明宫之中再无婴儿降生。
果不其然,这么多年皇帝也没有诞下孩子,除却惠庆公主之后,大明宫就再不闻婴儿啼哭,这个诅咒之前圣后当政,无人敢说,如今过了这么多年,似乎真的有如此灵验,人的嘴巴总是堵不住的,这流言又翻滚了起来,差不多宫里头众人都知道了。
庞德禄真是把薛蟠当做了自己人,这样的宫廷秘事不要命的直接说出来,薛蟠是根本不想知道!但这会子知道了,却也明白没办法了,“那按照公公的意思,只怕还是在这园子里头生产更好?”
“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