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皇帝从草莽起兵席卷天下,最知道这些地下老百姓的痛楚,故此生怕有人借着进献贡品之由,滋扰地方,侵害百姓,故此早就在开国之初就严禁地方官员进献什么贡品,除却内务府之外,任何人不得朝着外面索取贡品之物,这是一项德政,东方纳兰乃是国朝之御史,如何不知道此事,故此对着薛蟠的话,他坚决认定为在扯谎,“你最好不要在公堂上口出谎言,若是在这里头撒谎,必然是罪加一等!”
“我若是撒谎了,御史大人预备如何?如何对付在下?”
“你说的不错,你乃是咸安宫官学生,身份的确不同一般,故此本御史自然是不能够要把你现在就治罪,”东方纳兰见到薛蟠这么问,还以为薛蟠终于服软了,抚须微微点头,“你的事儿,不算小,本官要上奏中枢,请圣上定夺,但这罪行是已经犯下,不得不要采取措施,本官以为,必须要羁押你!”
“羁押?”薛蟠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本座乃是正五品中书舍人!正六品江宁织造府提督!咸安宫乙班班首!东方大人,你是不是在开玩笑?你居然想要羁押本官?”
边上听到这话的推官不免心里头默默摇头,这话说的,未免真的太没有档次了,你这身份来说,压服韩标德都是不可能,还指望着能让东方纳兰袖手不成?果然东方纳兰听到薛蟠这叫嚣式的将自己的官位一一的摆出来,不怒反笑,“本官从不畏惧这些权势!薛蟠别说是你,就算是当朝诸部尚书来,本官也是这样的话!没有人可以逃开大越律法的制裁!”
真是伟光正啊,两边的衙役不由得对着旭日东升背景图下的纳兰御史生出了崇拜敬畏之心,国朝真真是很多年没有见到这种当代包青天了!
薛蟠这会子不说话,东方纳兰以为薛蟠理屈词穷,心里头不免有些失望,自己这样兴师动众的出山来对付薛蟠,还以为是什么潜龙,没想到只是一条色厉内荏的水蛇罢了,“你既然无话可说,那么就先羁押你在顺天府大牢之中!”
“左右来人!”东方纳兰准备喊人将薛蟠投入大牢,只要将薛蟠困在顺天府,消息传出去,这事儿,就成功了!
“等会等会,”薛蟠故作惊讶,“东方大人你怎么回事,素日里头你就是这样断案的?我还没说话呢?怎么就要把我投入大牢了?”
“你还有何话说?”
“我适才将自己的官位品级都报出来,只不过是要御史大人认识清楚,我并不是无名小辈,也不是说靠着家里头混吃等死的废物,而是正正经经的朝廷命官!既然是朝廷命官,为什么我就不可能有差事要执行,有要紧的公务要办理!”
“东方大人你说没有进献的规矩,这原不错,但这一次我乙班在天竺打败英人,乃是大大的有功劳要带回来的!这一节,东方大人耳聪目明,不会不知道这件事儿!”
东方纳兰微微皱眉,“你这话是何意?”
“大人不会不知道,”薛蟠洋洋得意,“本座率兵击杀香格里拉国伪国主马德里思汗之事吧?”
东方纳兰的心微微一沉,这事儿,和薛蟠入京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这话何意啊?”
“我的意思,咸安宫乙班学生回京,可不是说随随便便回来的,是带着大功回来的,”薛蟠慢慢说道,“这一节我想东方大人不会不知道吧?”
“那和你进城故意打伤韩标德有什么干系?”东方纳兰冷哼一声,“不要东扯西扯,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你若是没有什么实在的东西要说,那么就请老老实实的在顺天府的大牢多待几日!”
这里头推官的公堂上你来我来不可开交,外头的消息也早就传的沸沸扬扬,顺天府外头的街头小巷路口之中,一些神神秘秘的人在交头接耳,不知道谈妥当了什么事儿,一时间突然又做鸟兽散去,消息慢慢的好像是寒冷空气之中的薄雾一般,好像在阳光下消隐无踪,但却无处不在,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