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凤姐院,外头已经预备好许多丫头婆子等着了,平儿就在前头,薛蟠笑道:“还劳动平儿姐姐出来亲自迎接,真是折煞折煞。”
“薛大爷就别说笑了,”平儿道,“我一个丫头,来迎接大爷,可担不起您这话儿。”
平儿见到王嬷嬷也很是高兴,“嬷嬷又瞧见您了,我以前学规矩的时候,还是您老教导呢,您跟着姨太太去了金陵,好不容易今个居然还能见到,”她先是和王嬷嬷拉了拉手,又连忙迎着薛蟠入内,“二爷和二奶奶都等着大爷了。”
到了院子里,只见到到处灯笼点的灯火通明,把中庭照耀的恍若白昼,仆妇丫头来往不绝,王熙凤站在台阶下,等着薛蟠过来,连忙走到庭中,“啊哟,薛大兄弟,你可来了!”
王熙凤今日打扮的分外华贵,头上戴着点翠翡翠丹凤朝阳整个头面,翡翠珠子串成的流苏在头上晶莹透亮,好像繁星点点,鬓边戴着一朵翠微花,耳朵上又有白玉镶嵌红宝石的耳环,身上穿着一袭大红色石榴花蝴蝶昆虫缂丝夹纱长袍,胸前挂着一条苏绣白绸布如意头金线手帕,脸如羊脂美玉,唇如丹朱,眼睛透亮,长眉入鬓,如此繁复华丽的衣服妆容,却丝毫不能掩饰王熙凤的国色,薛蟠在后世见过许多明星,若是穿的过于华丽,自己却失了颜色,很大的原因就是自己的容貌撑不起这华丽的服饰,而王熙凤却很是不同,如此华丽的衣裳,却是好像反而衬托起她越发的国色天香,倾国倾城起来。
王熙凤一把拉住了薛蟠的手,她的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让人一见,就从心里头慢慢的舒坦起来,心里头懒洋洋的,免不了要高兴。
王熙凤的美,是漂亮这个形容词外还附加了许多的形容词,比如最特别,和贾府这些姑娘们很是不一样的区别就是辣,其实也就是热情,这样热情洋溢的人,居然能在内院之中如鱼得水,也是一件让人很惊奇的事情,王熙凤的美是一种活力四射的美,那样的热烈,热情到根本无暇去想别的事情来。
王熙凤拉住了薛蟠的手,她的手柔滑软嫩,又很是有力,抓住了薛蟠的手,薛蟠倒是闹了一个大红脸,觉得这样被一位美艳少妇拉着手很是不好意思,他挣脱了一二,没甩开,也只好听之任之,让王熙凤把自己个拉进了正院。
早就有丫头打开门帘,请着薛蟠和熙凤进去,里面有一位修长身材,玉面俊容的青年站在地上,朝着薛蟠微笑拱手,“文龙贤弟来了,快请,快请!”
此人自然就是贾琏,薛蟠连忙挣脱王熙凤抓住自己的手,回礼如仪,贾琏瞧见了这举动,对着王熙凤笑道:“咱们这位二奶奶,可真是没羞没臊的,拉住了文龙贤弟,就不肯放手。”
“呸!”王熙凤啐了贾琏一口,笑骂道,“真真是歪人眼里头就看不出正经东西,咱们的琏二爷,一天到晚瞧见陌生男女搭手就胡思乱想的,我和大兄弟乃是嫡亲的表姐弟,这拉拉手怎么了?他如今才几岁呢?”
贾琏笑道,“就是你一个人正经极了,其余的人都歪,如何?”
几个人言笑晏晏,贾琏和王熙凤才成亲不久,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两个人又请薛蟠坐下,洛阳风俗,家中多是用炕,两人将薛蟠请到西里间去,请薛蟠上坑坐下,贾琏请薛蟠上座,薛蟠不肯,于是两人左昭右穆东西对坐,王熙凤就站在地上布置一切,薛蟠笑道:“凤姐姐若是不坐下,我可不敢安心吃酒。”
“爷们们喝酒,我自然是伺候着了,”熙凤从丰儿接过了一碟瓜果,“那里有坐下一起的规矩。”
“不然,”薛蟠笑道,“凤姐姐乃是女中豪杰,把家里头的事儿料理的妥妥当当的,外头多少男人等闲都比不过你的,”薛蟠接过了丫头献上来的茶,拿眼瞧着凤姐一眼,“这样的巾帼英雄,怎么还好和外头的那些不知所以的礼数等闲待之?琏二哥,你说是也不是?”
贾琏微微一笑,却也不说话,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