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亲阿玛嫌弃了的胤祐羞的拉着胤禛躲回了他们之前睡午觉的屋子,可惜备用的衣服还在山下的马车里,此时也只能洗洗脸和手,再用干净的毛巾勉强擦了擦衣服上的泥水。
好在如今已进了六月,夜里天气也不算冷,胤祐捡了一块毯子把自己包住,蹦蹦跶跶的就急着想要去看康熙审哲布尊丹巴,可惜刚一出门,就叫后面跟着上山的梁九功给堵了回去。
梁九功手里捧着胤祐的衣服,笑道:“七阿哥,万岁爷叫您换了衣服早些休息,今儿晚上就住庙里了,明天早上再下山去。”
胤祐咬了咬嘴唇,跟他打商量:“梁公公,你就让我去看一眼,就一眼,我不出声,就在门口听一听。”
梁九功微笑沉默表示拒绝。
胤禛伸手将不听话的弟弟抓回来,福禄赶紧接过梁九功手里的衣服,梁九功张望了一下,确认四阿哥能管得住七阿哥,才又退了出去。
胤祐一边被福禄伺候着换衣服,一边诱惑他四哥:“四哥,你就不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我听那个洛桑的意思,噶尔丹也潜进来了?要是能把他抓住,那可就厉害了!”
胤禛有些不解的问道:“为什么抓住噶尔丹就厉害了?他是准噶尔部珲台吉,虽然说这两年是有些强势,但都是对西域下手,与大清的冲突并不深,此次也是为了对付他师弟才会派人潜进来的,即便是汗阿玛当真抓了他,估计也不会把他怎么样的,毕竟以他在西域的地位,大清并没有理由对他动手。”
胤祐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现在噶尔丹尚未向大清宣战,他总不能说他梦到噶尔丹未来十年都会一直给康熙找麻烦吧?
胤禛见他不说话,伸出手摸了摸弟弟的头,安慰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算起来,这是藏教内部的纠纷,若真说是谁将我们搅和进来的,那也应该怪哲布尊丹巴才对,噶尔丹派人潜进来杀人确实可恶,但也不能为此就开战。准噶尔部的势力不弱,骑兵众多,若真的打起来,于大清而言必会劳民伤财,如今朝廷虽然还算宽裕,但依旧有不少受灾的百姓,与其为了这点事大动干戈,倒不如多省出一些银两赈济一些灾民。”
对于现在的情况而言,胤祐知道胤禛的想法是合乎情理的,但是他却是知道未来的十年,为了对付这个阴险狡诈的噶尔丹,大清朝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就连康熙都三次亲征,才终将这个心腹大患去除,若是如今能将他扼杀在萌芽里,那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这些话胤祐是不能对胤禛说的,他只能使出无敌的撒娇战术,抱着胤禛的手摇晃:“四哥,我哪有想打仗啊,八旗将士的性命,与我而言比那个劳什子活佛重要多了。我就是好奇嘛,你说咱们折腾了一天,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却虎头蛇尾,连个是非因果都不知道,多亏啊!你就陪我去听一听嘛,咱们也不打扰汗阿玛,就在门口听一听事情的经过,知道一下到底为什么遭了这么一场罪,这不过分吧?”
胤禛其实也还是个孩子,他又何尝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呢?本来就不怎么坚定的内心,被弟弟这么一撒娇,更是摇的像风中的柳絮,轻轻一吹,就直接飞了出去。
哲布尊丹巴的运气不错,康熙出门的时候怕胤祐他们出事,特意带了几个太医来,这会儿正派上用场。
洛桑瘦弱,其实并没有多少力道,那匕首也不长,虽然看起来有些吓人,但实际上哲布尊丹巴伤的并不算重。
太医就在膳堂里给他包扎了伤口,他依旧靠坐在墙边,而康熙则是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恩赫阿木古朗汗,我们终于见面了。”哲布尊丹巴率先开口说道。
自从康熙御驾到了热河,他几次派人前去求见,却都被康熙拒绝了,没想到今日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了。
康熙面无表情的看着哲布尊丹巴,冷声道:“朕叫人告诉过你,朕可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