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千元扔掉手里的筷子,转而看向杜磊沅,“你的意思是让凌芝韵住进我的院子?”哇,这男人真的有病吧!原身前不久还恨得推她下水,你现在说让她俩住一个院子?
“什么叫你的院子?”杜磊沅不满地瞥千元一眼,喝口粥轻描淡写地开口,“整个府里只有主院的房间建有火墙,她大病初愈,身子还很虚,住得暖和,康复得也会快些。”
千元捡起筷子夹起一个水晶虾饺放进嘴里,鼓着腮帮子不说话。她虽然对古代这些规矩不是很懂,但隐约觉得主院应该是一府之主们住的地方,凌芝韵就算是女主,这会儿也还没名没分。如果答应让她住进主院,是不是就代表自己这个女主人选择妥协呢?
“我不同意。”千元想来想去,怎么看都觉得不妥,咽下嘴里的食物回答。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这并非商量,只是通知你一声,免得你回去后见到她吓一跳,再做出什么……不合身份的事。”杜磊沅的浓眉皱起,放下粥碗,擦擦嘴看着千元不施粉黛的脸摇摇头,“今天怎么没擦粉,眼睛下的乌青有些吓人。”
“咳咳……”千元被他前前后后的话气得倒仰,刚放进嘴里的鸡蛋来不及咀嚼,猛地一咽,在喉咙噎住,堵在食道不肯下去。她一边深呼吸一边狠狠地捶胸口,杜磊沅见状叹口气,起身倒杯水递给她:“你为何就是容不下她?一提起她,你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偏执得可怕,怎么劝都没用。你明明并不反对我纳妾,也就是说,你不反对我有别的女人,既然别的女人可以,为什么她不行?”
千元喝口水,加上小春在身后轻拍背部,没一会儿她就缓过来。听完杜磊沅的问题,她轻笑:“你问我?夫妻这么多年,你竟一点都不了解你的夫人,真是个好丈夫。”方若君不怕你纳妾,是因为她们不会威胁到自己。但是凌芝韵,她在你那里过于特殊,而你不知道这份特殊让方若君害怕。
你对凌芝韵有多上心,方若君就有多惶恐。
对你来说,小妾可以是任何人,但凌芝韵只能是凌芝韵。
试问那么爱你的方若君怎么会容许你只爱凌芝韵一个人?
“难道你就很了解我?”杜磊沅冷笑,“不闻不问,就自作主张往我房里塞人,在你眼里,我是那种没有女人就活不下去的男人?你以为你那样很贤惠?不,只有自己没实力的妻子才会想要靠钳制小妾来讨好丈夫,你那样做,只是让我觉得你可怜又可悲罢了。”
小春见两人一言不合就说起这些**的话,吓得忙借口去看杜金轩跑出了饭厅。
“你不想要为什么不开口拒绝?你是哑巴吗?和自己的妻子说说心里话这么难吗?你扪心自问,你曾经有过哪怕一瞬想要和自己夫人坐下谈心的念头吗?”千元冷哼一声,马尾一甩起身,“侯爷慢用,我吃好了。”
千元走到一半,回头一笑:“对啦,凌芝韵住主院的事,我还是要表态,不同意。除非您给她个名分,不然传出去也不好听,您说,是吧?”她听小春说过,凌芝韵因为卷入江湖纷争,外面好多追杀她的杀手,杜磊沅当初将带她回府后,下过禁令,所有人不准在外议论凌芝韵的存在。那时候,杜磊沅不想凌芝韵不自在,除过在府里做事超过三代以上的家生子、老仆人以及杜磊沅的亲信,他将府内上下各处当值的都换成了新人。
至于凌芝韵的身份,“官方认证”的是杜磊沅恩师的遗孤。
这样一来,正儿八经知道凌芝韵身份的除了杜磊沅那边的人,就只有危机感十足到处找人打听的方若君了。
小春知道的这些,还是方若君跟她说起过的。
真是绝了。
“方若君,你不要得寸进尺。”杜磊沅握拳,“我不想做坏人,也不想孩子长大后恨我,你别逼我。”
“推她下水,我很抱歉。不过,我在静园饿也受了,冷也受了,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