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功夫,且功力必定不俗,甚至胜了花满楼的袖功一筹。她饶有兴致地看到最后,花满楼倒仍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将未吃完的饭菜收好,拿着剩下的几个盘子跟了上去。
何沉光留在原处,拿着软布擦拭桌面。抬眼一看,那王公子正在两株桃树面前悠闲地走动。陆小凤、花满楼去干活,这小公子在玩乐,可见花满楼这小楼里的亲疏之别。当然,除了她之外——她是纯属自觉。
她将桌面擦拭干净不久,花满楼已端着热茶回来,也不知道这小神仙是不是真开了天眼,一摸桌面就对何沉光歉然道:“怎可劳姑娘亲自动手。”说着将茶杯一一放下,先往她面前推过去一杯。
陆小凤一步迈进大门,见有茶无酒,不免兴趣缺缺,往堂中凉床上一偎,打了个哈欠道:“我可不要茶,你们慢慢喝。”
花满楼拿来待客的茶叶不俗,隔着一段距离,何沉光就已闻见那股茶香。她刚刚坐稳,那头小王公子也已经闻香而至,擎着茶杯喝了一口,对何沉光说:“何姑娘,为人行医,最讲究‘互信’二字。咱们就先从互通姓名开始。在下姓王,草字怜花。请教姑娘名讳?”
何沉光脸色凝住,一时未答,心里又滚过了一回这名字——
王怜花?
她脸色古怪,王怜花看在眼里,眸光闪烁地唤了她一声:“何姑娘?”
何沉光回过神来,也不知道第几次说起了自己这套简单粗暴的自我介绍:“我叫何沉光。浮沉的沉,光彩的光。”
她内心反反复复,有些难以置信。她看过的书不少,及至目前为止,她都算是“看过”,可花满楼、陆小凤之外,怎么会冒出个“王怜花”?她百思不得其解,王怜花却像是误会了她这副神不守舍的表情,脸上又微露出他那种仿佛欲说还休、又让人心中怦然的笑来。“何姑娘这名字甚妙。”
何沉光看着王怜花这张笑脸,总算想起自己为什么觉得他熟悉了。
他这双四处留情的眼睛,在她看来,不就像是照镜子么?
何沉光思及至此,细细打量了王怜花一番,愈加觉着闻见了我辈中人的狐狸臊,谦虚道:“王公子谬赞了。”
王怜花自然不会知道自己被何沉光下了什么判词,续道:“姑娘伸手给我瞧瞧。”
何沉光依言伸出右手,王怜花却不把脉,而是伸手去摸她臂上皮肤。他肤色比之一般男子偏白,手指落在何沉光青紫的手臂之上,撞色益发明显。何沉光虽然皮肤状态恐怖,触觉倒还不碍,只觉被他指腹来回抚触得发痒,忍不住想要缩手。王怜花察觉她要动,伸手握住了她手臂,道:“莫要乱动。”
他声音清朗,是以就连低声说话,都像是在哄人。何沉光听得耳朵一痒,仿佛又幻闻见那股狐狸臊,这下连鼻子都开始痒了。好在王怜花从上到下摸了一回,才贴着她的穴道,以拇指轻按,问:“可有麻、痛、痒?”
何沉光道:“没有。”
王怜花道:“再借左手一用。”又对花满楼说:“点一方烛台来。”
何沉光再伸左手,被王怜花一并捉着,将两条手臂摆在一处,垂眸验看。花满楼点了蜡烛放在旁边,王怜花看也不看,似乎不急着用。陆小凤好奇地伸着脖子问:“看出什么来了?”
王怜花懒懒道:“灯下一观,只看出骨相甚美。”
陆小凤噎了一下,何沉光斜眼看他的脸都要憋青了,凉凉道:“可不是美么,都羞得陆相公抱着飞檐不肯下地了。”
花满楼面露无奈,却也不曾插口。陆小凤一脸苦相,在凉床上翻了个身、背朝外,似乎打定主意不说话了。王怜花这才说:“倘若是毒在脏腑,右手经脉受毒,总会多于左手。”
于是陆小凤又是一个翻身,瞪着大眼睛看了回来,就连花满楼也朝何沉光双手的方向“望”了过来。然而何沉光小臂一并,可见两手的境况其实相去不远,都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