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赛雅被救走了.
消息传到比丘城,夏侯琰有些震惊,但似乎又在意料之中。
他慵懒地躺在自己国师府的紫檀木躺椅上,背靠着紫貂绒的狐裘大氅,品着香茗,悠悠然地轻笑。
“只可惜,你救走又能怎么样,吐蕃部已经没了,你救走的不过是苟延残喘的手下败将,毫无利用的余地!”
“哦不对,她还是有利用的余地的,比如说……六弟你!”
他高高举着手中的茶盏,缓缓用力,将那茶盏狠狠捏了个粉碎。
“你说你这一趟来……还能离开吗?”
“如果想离开也可以,那就让你们大夏朝皇帝拿条件来换,十个城池也好,五个城池也罢,空着手离开却绝无可能!”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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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哈哈大笑了一阵,又不禁佩服起自己的完美计划来了。
等他拿了城池,那安鲁喀奇一定会更加信任自己,高官厚禄自是不在话下,最重要的事,他能任意培养自己私下的势力。
等他羽翼渐丰,他便会伺机而动,取而代之。
有了吐蕃部作底气,讨伐大夏朝就容易多了,哪怕不能一口吞下,至少也能分而化之。
反正,夏侯珏的皇帝之位是安稳不了了,总有一日,他要和他平起平坐,他要和他决一死战。
他要向所有人证明自己从来不比他差,自己同样会是一名优秀的君主,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他同样是大夏朝正统嫡出的继承人。
……
夏侯璟带安赛雅离开后,并没有直接将她带回客栈,而是在比丘城外寻了一处隐蔽的民房。
客栈太惹人耳目,这里就好得多。
他身边正好有懂医术的,也一并带了来,众人就从客栈转移到民居。
不过夏侯璟有些疑惑的是,夏侯琰的人并没有追踪过来,甚至连安赛雅失踪的消息都没放出来,好像这个犯人不重要,可以任意走失一样。
但夏侯璟顾不得这么多,因为安赛雅的伤势实在是太严重。
她全身上下多处伤口已经溃烂化脓,连夜发热,高烧不退,神智也早已不清晰,连胡话都不会说了。
夏侯璟内疚之余,也只好守着她寸步不离,他一边看顾着外面的消息,一边不停地为她治疗伤口,换湿帕子。
此次出行并没有带婢女,所有的事几乎要他亲力亲为,所谓男女大防,授受不亲,这会儿也顾不得了。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已经到了半个月之后。
安赛雅在夏侯璟衣不解带的照料下,终于脱离生命危险,高热退了,身上的伤口也在慢慢结痂,整个人算是彻底缓过神来。
夏侯璟彻底松了口气,终于舍得离开床榻,去探一探外面的消息了。
……
安赛雅醒了。
她醒过来时,身边并没有人,她是被冻醒的,哪怕这时候并不冷,但她仍旧觉得全身上下都掏空了一般,毫无底气地冷冰冰。
“这是哪儿?”她看着眼前逐渐清晰却陌生无比的场景,心里再一次产生了恐惧。
忆起昏迷前的那个地牢,她心口一涩,眼泪唰唰落下,正哭得伤心,一个洁白的锦帕忽然被递到面前。
安赛雅抬头一看,正是那个令她心心念念,却也害她沦落地狱的那张脸。
她不由得往后一缩,将那手帕大打翻在旁,“你到底是谁,你别过来,你离我远点儿,你……”
她害怕极了。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以前在她面前那么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人,怎么会变成那副魔鬼一样的模样。
他笑容狰狞地说,我回来了,我是来送你下地狱的。
他毫无廉耻地说,美人儿,多日不见,我想你了,不如我们春宵一刻,共度良宵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