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月下良宵,这下因为唐宛凝身体不适,一切就搁置了下来。
夜里窗外凉风习习,一阵微风钻着窗户缝儿吹了进来,把唐宛凝大脑吹得一片清醒。
“幸好,幸好……”她抚着胸口,缓缓睡了过去。
夏侯珏守在她身边,一直看着她吃药入睡,自己才在她身边躺下。
他隔着镂空的绿纱窗看外面月夜通明,心里却无限茫然。
‘宛宛,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属于我?’
他站在这高高的帝王之位上,真的好孤独啊。
……
之后的几天,天气凉爽了些,夏侯珏依旧很忙。
大夏朝在靖元帝手底下早已腐朽衰败,单凭一个他,半年时间完全不够,恐怕接下来好几年他都要兢兢业业地去治理。
下半年将至,北境又是一个大麻烦,南边儿又时常发大水,不知道今年秋天会不会好过一些。
国库还亏空着,如果今年发生战乱,恐怕他连兵将的军饷都发不下去,这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夏侯珏忙忙碌碌,唐宛凝也没闲着,贤妃还在禁足呢。
唐宛凝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挑个时间去看看贤妃,毕竟遭到降维打击实在是惨事一件。
这天用过早膳,唐宛凝打扮得花枝招展出门了。
走到贤妃的宫殿,她发现门口多了许多侍卫和太监守着,这大约就是幽禁了。
在一片恭恭敬敬的行礼声中,唐宛凝带着人浩浩荡荡走到正殿。
“皇后娘娘到!”小太监高声通报。
贤妃早已一身素服,脱衣卸簪跪在那迎接:“参见皇后娘娘!”
“平身吧!”
唐宛凝大大方方进门,受了她一跪,并在她的正殿正位上坐下。
“多谢娘娘!”贤妃起身后站在一边,脸色很憔悴,一身素服,哪儿还有之前那一副六宫之主的架势?
“好几天过去,贤妃别来无恙啊!”唐宛凝似笑非笑地接过宫女递上来的茶盏,她也不喝,只在那悠闲地用杯盖挑着茶叶。
“皇后娘娘恕罪,都是臣妾一时猪油蒙了心,臣妾都是听陶嫔杜嫔那两个贱人的挑唆,都是臣妾有错!”
她又跪了下来,这一跪,就是请罪的意思了。
“哦?都是别人挑唆,你自己就不想扳倒我?”唐宛凝一挑眉。
“说来也怨不得你不甘心,当初是皇上先认识你,看上你的,本来打算娶你做太子妃的,我的出现不过是先帝爷的一道圣旨,横插一杠而已。”
“皇后娘娘明鉴,臣妾绝无二心,臣妾……臣妾只是……”
“好了!”唐宛凝冷笑着讽刺。
“压着气性忍了这么久,还以为你是个有骨气有血性的聪明人,没想到到头来居然是这个怂样,我真是后悔过来看你!”
她以为贤妃会指着鼻子骂自己一顿,控诉自己抢了本来属于她的爱人什么的。
若真是这样,她倒也能赞她一声女中豪杰、性情中人,可现在这算什么,她彻彻底底认怂?真是叫人没眼看。
“皇后娘娘,臣妾错了,臣妾真的错了,这后宫终究还是您的天下,臣妾不该仗着您给的权利就肆意妄为,臣妾只求您能饶恕我一次,不要让我去冷宫,我……”贤妃说着说着,痛不欲生。
“难道是皇上对你说了什么?”唐宛凝挑眉。
“皇上……”提起这两个字,贤妃更是痛不欲生。
“皇上说,只要娘娘您说饶恕,皇上就不予追究!皇后娘娘,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孟家满门三百余口人的命,就捏在您手里了,皇后娘娘求您救救臣妾!”
“哈?”不就是在宫里斗了一下么,至于牵扯到朝堂?还孟家上下三百余口人,开什么玩笑。
“皇上真是这么说的?”唐宛凝问。
“是!还请皇后娘娘开恩,还请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