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桌前,唐宛凝一边塞了个水晶小包子进嘴里,一边佩服道。
“以前我在西北,我起得也早,阿爹阿娘对我十分严格!”
“现在没人管,我整个人都懒散了!”
“是因为京城太冷?还是屋子里太暖和?”夏侯珏逗她。
“都不是,是因为好吃的太多,我太馋!”说着她咯咯笑了两声,夏侯珏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早膳用罢,唐宛凝借机遣散宫人,拉着夏侯珏问。
“皇上那儿到底怎么样了?不昨天还好好的?”
“中风了!”夏侯珏并不瞒她。
“原来你今天大半夜起来,就为这件事,怪不得我不知道!”她一边皱眉,一边寻思着中风这种病好不好治,在古代有没有被治愈的可能。
想了一圈儿,她得出结论。
“恐怕,希望不大!”
“为今之计应该封锁消息,尽量……”
“我知道,一旦这事泄露出去,皇后一党必定狗急跳墙,弄不好要朝局大乱。”夏侯珏眯着眼,眼底隐约闪现着无法描述的寒芒。
“可是……”唐宛凝欲言又止。
“想必也瞒不了多久,不过你应该也都安排好了,我就不担心了!”她低着头,说话声越来越小,最后只留给他一个精致的发髻。
夏侯珏心里忽然漏跳一拍:“担心?”
“宛宛,你担心我?”他眼里的寒芒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温和,是炽热,是惊喜,还带着一点点不怀好意。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孤怎么觉得,你有,我没瞎说呢?”
唐宛凝咬着牙抬起头,理直气壮:“你别瞎想,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我还想问问你,你知道你多久没去后院了?你知道她们背地里怎么议论你?”
她们指的是后院的众位女人,他未来的后宫妃嫔们。
“知道!无非就是孤不行了?孤年纪轻轻就未老先衰……”只看看他最近吃的菜就知道,全是什么‘猪腰、鹿茸、虎鞭’等等大阳之物。
呵呵,这帮女人还真是什么事没有,整天瞎捉摸这些。
“她们可都是你明媒正娶进门的,你总不好一直这么冷落下去!”
“冷落又如何?孤已经让孟氏给每个人加了三成份例,她们锦衣玉食,好吃好穿,孤又不曾打骂,她们还不够满足?”
没有宠爱,他可以用大量物质去补偿,这并非不负责任之举,有多少别的后院的女人连死都没能死个明白。
他这里已经够好了,不是么?
唐宛凝:“……”这人冷落自己的小老婆,怎么道理还一套一套的,甚至还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像施舍给别人什么东西一样。
也真是……奇葩。
可是有点儿奇怪,自己心里怎么突然鄙视不起来了?
……
过完初二,这年就算过完了,宫里的热闹
也就暂时告一段落。
可靖元帝的病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反复复了几天之后,便一直恶化。
到了年初十,他已经连话都说不全了。
“李……李宝源!扶朕起来!”
“奴才在!”
李宝源连忙上前扶着靖元帝。
他想坐起来,可无论怎么用力,哪怕把所有重量全都靠在李宝源身上,他依旧起不来。
‘不甘心!不甘心啊!’他咬着牙,脸上的青筋憋得通红。
“朕……不想死,朕还有未了的心愿!不想死啊咳咳咳……”一句话没说完,他弯下腰咳嗽,脸色紫胀,似乎要把肠子都咳出来。
“药!药!”靖元帝伸出枯树皮一样的双手,拼命在床头摸索着。
“皇上!皇上!”李宝源连忙相劝。
“您今儿个已经吃了两粒红丸,一粒金丹了,不能再吃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