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马上又是端午节。
一转眼,自己入宫已有两年多时间。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只是现在的心境和当初相比有太大的改变。
怪不得当初自己接到赐婚的圣旨,阿娘哭天抹泪,阿爹愁眉不展,原来这个地方,真的就是那么让人胆颤心寒。
回到朝鸾殿时唐宛凝脸色不太好,夏侯珏不放心,就留在这里陪她。
两个人简简单单吃了点宵夜,便坐在榻上,相顾无言。
看唐宛凝一副失魂落魄被吓到的模样,夏侯珏到底还是心软了。
“这件事吓到你是孤不好,本不该让你参与。”
“不能怪你,是我主动要和你出去的,只是……我有点儿不习惯!”
这话是发自肺腑的,她只知道那个位置万人敬仰,人人争破头去钻营,可当自己真的亲眼见有人这么癫狂发疯时,还是会吓一大跳。
原来皇权真的会把一个正常人变成一只疯狗。
“我现在还记得第一次在校场看到他的模样,那时候他可完全不是这样,温文尔雅,举止有礼,谈笑风声,颇有一番君子风度。”
虽然后来不久的狩猎宴上已经知道了他的阴毒,也不过是他眼里偶尔流露出来的阴狠。
当面见到人这么发狂,她还是太过震撼。
夏侯珏冷眼看着她没怎么说话,半晌才拾起她冰凉的手。
“是孤大意了,我以为你不怕的!”
唐宛凝没再说话,低头看了看他的温暖的大手,猛地灌了一杯热茶下肚。
“罢了罢了!”她目光坚定。
“我阿爹送我入宫可不是让我在这儿伤春悲秋的,既然对方并非贤人,我也就不想了!”
唐宛凝甩了甩脑袋。
“也幸好这件事没有发生太大的伤亡,不然……”
夏侯珏勾唇一笑:“算你懂事!”,他懒洋洋往软枕上一靠,轻轻挑眉。
“不瞒你说,这件事我也震惊万分,我没想到假孕一事会给他们造成这么大的重创,啧啧啧!”
“看来有些人是真等不及了啊!”
民间有话怎么说来着?欲速则不达,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有些事你越着急,偏偏就越得不到,你不急的时候反而就会送到你手上。
唐宛凝看了他一眼,半晌才慢吞吞道。
“其实咱们应该高兴的,如果今天落难的是你,或者是我们唐家,下场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别说皇后会不会手下留情,单单一个宸王,就能让人万劫不复!”
这就是什么来着?要么赢,要么死。
夏侯珏没再说话,捏着茶盏的手却越攥越紧,骨节泛白,几乎要把茶盏捏碎在手心里。
当年母后之死,这么多年皇后和宸王相互勾结,暗地里给他使了多少绊子,他可都一一记在心里呢。
这么多年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
小时候,怕皇后起疑心,他不得不假装毫无记忆地尽心讨好。
后来大一些,他不得不努力维持,多少事情明晃晃在他眼前发生,他都还要继续装睁眼瞎。
哪怕在前两年,他还时常要做些装傻充愣之事,减少皇后的戒备心和警惕。
够了,真的够了!
他已经成家立业,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太子。
他们母子做下的孽,他会一点点讨还回来,他们欠下的债他也要一点点讨还。
现在才刚刚开始,不是吗?
“时候不早了,该休息了!”唐宛凝没精力再说笑,或者赶他离开。
只是自个儿起身去洗漱,然后更衣躺下。
夏侯珏看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到底没忍心离开,干脆洗漱后也在她身边躺下。
“时候不早了,睡吧!”他拉着她的手。
即便这蠢女人一直拒绝他,即便她不乐意服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