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疯没疯不知道。
跪在外间的齐嬷嬷可是快吓疯了,谁能告诉她,皇上和娘娘究竟在说什么?
什么死不死的,这种忌讳之事恐怕要触怒天颜。
意外的是,皇上似乎并没有动怒,齐嬷嬷长舒了口气。
还不等她松快片刻,就见皇上带着人呼啦啦从里间出来,头也不回地离开。
齐嬷嬷连忙冲进里间,只见皇后像抽了魂一样瘫坐在地上,脸色煞白,眼神空洞。
“娘娘!”
“地上凉您赶紧起来!”
皇后扶着齐嬷嬷的手站起来,崩溃地说不出话,只有眼泪一行行往下淌。
“娘娘您忍一忍,奴婢去请太医!”
齐嬷嬷正要转身,皇后突然叫住了她。
“本宫的孙儿绝不能白死,让那两个太医给本宫记着,他们欠本宫一条命!”皇后咬牙切齿,目光狠辣。
“是!娘娘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做!”
齐嬷嬷退了下去,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两个太医原本该死,娘娘宽心饶他们一命。
如果他们识趣,收为己用也算是收获。如果他们不识趣,给他们安一个照顾不利的罪名也活不成。
总而言之,这一局不能白白输。
皇后躺在床榻上,看着窗外深夜乌云密布,连半点儿朗月星辉都没有,心里沉重压抑得几乎透不过气。
这一局,皇后一败涂地,毓庆宫却正好看戏。
朝鸾殿里。
唐宛凝正在灯烛下摆弄几个新得的机关盒,夏侯珏厚着脸皮坐在她对侧看书。
假装看书,实则看人。
“怎么样?孤没说错吧?”
“是没说错,不过是皇后兜底!”唐宛凝头也没抬,喃喃自语。
“宸王居然全身而退,到底还是有娘的孩子好啊!”
夏侯珏脸色一沉,笑容不变,心里却淡淡涌起一抹苦涩。
唐宛凝又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有我呢!”
“我们俩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放心吧,我会站你这边儿的。”
闻言,夏侯珏心里那一抹苦涩又给憋回去了。
这女人说话让人听着怎么这么别扭,细细一想却又没什么不对。
反正,不去细想就好了。
……
后宫里,皇后禁足,陈贵妃执掌公务,平静中涌动着不平静。
宫外朝堂上,帝王大刀阔斧,一连处理了好几个朝堂重臣,皇后一党大大受挫。
宸王遭遇内外夹击,多重打击之下,称病不朝。
一时间朝堂动荡,大臣们心惊肉跳,私底下议论纷纷。
“你们说,皇上是不是想废后?不然怎么会下这么重的手,秦家一派全部被降职撤职,啧啧啧!这雷霆手段,实在叫人捉摸不透啊。”
京城某处茶馆里,几位老臣身着便衣作普通平民打扮,在茶馆一角窃窃私语。
“要我说皇后一脉也确实该修剪修剪了,否则这整个朝堂都快姓秦了。”另一人接话。
“可不是?上到内阁、中到六部,下到各个省府要塞,哪个地方没有秦家的人,皇上能容忍这么多年,也是格外开了天恩了!”第三个人侃侃而谈。
“就是,说句不好听的话,若不是太子殿下手腕沉稳,老练低调,恐怕……别说东宫的位置,连小命保不保得住都难说。”
“哎!太子殿下命苦啊!”
皇后是端庄贤良贤名远播,可人家有自己的儿子,谁要是相信皇后会真心待太子,那才是傻子。
大臣们一个个人精一样,谁又会傻呢?
平时吹吹牛逼拍拍马屁倒也罢,真正到了落井下石的时候,人家也丝毫不含糊。
“且再看看吧,我倒觉得太子殿下固然有手段,可到底皇上也念着先皇后,不然也是难!”
“唉,可不是,不过皇上心里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