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在宋宜禾离开的半小时后结束。
彼时两人已经到家,宋致远专门打来电话告知。毕竟到底是贺境时与贺帆帮忙等量献了血,否则这手术显然没办法进行下去。
道过谢,他又讲了几句情况。
宋星瑶伤势严重,胸部受损,髋关节脱位,肋骨骨折刺破胸膜腔,造成胸腔内积血。包括脑部撞击后的脑震荡。
人刚送出手术室转而又被推进ICU。
医生那边给的结果是,现在无法确定人什么时候能醒来。
虽然鬼门关走过的都会这么说,可看宋星瑶状况,宋致远一时也有些不确定,医生这话究竟是真是假。
尤其刚被他意外撞破的秘密。
贺境时站在洗理台前,边烧水边听宋致远嘀咕:“不过刚才怎么看,爷爷好像都早知道阿瑶血型不一样这件事。”
“这有什么。”贺境时不以为意,“或许只是跟她妈同型号。”
宋致远轻啧了声:“我指造假。”
闻言,贺境时接水时的手指被烫了下,他蹙眉:“有功夫问我,不如去问你爷爷。”
“我哪儿敢,刚大伯母赶来医院之后都不敢跟爷爷搭话。”
“那你怎么想?”
“我还能怎么想啊。”宋致远说,“感觉其实好像就该这样。”
贺境时没说话,他继续自言:“因为我大伯在世跟大伯母感情j就挺差,从没见两人从一扇门出来过。这关系最后还能怀孕,不只剩一个可能了。”
“……”
闻言,贺境时轻轻挑了下眉。
似是见他不感兴趣,宋致远想到什么,顺嘴问:“不过你跟宋小妹感情不错?什么时候办婚礼,不得感谢一下这些年我帮你转交的生日礼物啊。”
“等她做决定吧。”
“啧啧。”宋致远低声怪笑,“看不出来你还挺老婆奴。”
贺境时举着手机往出走,听到这话,心情颇好地嗯了声:“我都听她的。”
“行了不说了,我还得去看看病房情况。”
挂断电话,贺境时随意将手机丢开。
宋宜禾刚洗漱完,正擦头发,他把杯子塞进她手里,接过毛巾绕到身后,轻缓地揉着滴水的发梢。
想到宋致远说的,贺境时抬眼。
面前的宋宜禾正斜斜坐着,露出半张柔软温和的侧脸,洗澡时烘得她双颊泛红,刚沾过水的唇瓣饱满盈亮。
眼睫低垂,看样子在神游。
盯着看了会儿,贺境时手上的力道没控制住,勾着发丝轻扯,拽的宋宜禾身子后仰,疼得嘶了声。
然后下意识睁大眼看向他。
贺境时反应过来:“弄疼你了?”
“还好。”宋宜禾收敛思绪,揉揉鼻子,从医院离开的低闷此时复又浮现,她发现此刻急需说说话,“你跟谁打电话呢。”
贺境时调侃:“查岗啊。”
宋宜禾悄悄斜睨他:“嗯。”
“跟宋致远。”贺境时也不介意(),他说了几句宋星瑶的情况。
闻言¤(),宋宜禾咬着杯沿点头。
贺境时稍稍踯躅,状似不经意地看她一眼:“不过他挺好奇宋星瑶血型那情况,跟我扯了会儿,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宋星瑶吗?”不料又提及这个,宋宜禾沉默几秒,“她不是。”
虽然这个答案并未说全,甚至不明就里的人听了恐怕更纳闷,但贺境时显然不会,这话一出他的动作明显停了停。
意识到他明白了,宋宜禾松口气。
“这事儿你怎么知道的?”
“爷爷说的。”宋宜禾抿唇,“就你去抽血那阵子,他跟我说了之前我妈妈和那人的事情,可能看我膈应,所以又解释了宋星瑶。”
“……”
宋宜禾垂眼喝水:“但没讲太细致。”
譬如宋星瑶的生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