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哥哥,爹爹要喝水。”
超凶抱着一个比自己脑袋还大的大水瓶,高高举过头顶,踮起脚尖,把瓶子搁在谢珣面前的桌案上。
眸光从书页挪开,谢珣缓缓看向超凶,淡声开口,“他自己没长腿?”
懒成什么样了,使唤孩子来打水喝,都是惯的。
“长了呀,”小崽一丝不苟地回答他,“爹爹的腿在泡澡。”
谢珣对沈洱的腿在干什么并不感兴趣,他随意抬眼对身旁的魔族掠去一个眼神,对方立刻会意,恭恭敬敬地带着两个小崽去取茶水。
这种小事也得他亲自处理,真是烦人。
谢珣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又听门外魔族来报。
“禀尊上,青妣大人前来拜见。”
执着茶盏的手微顿,谢珣看向门外,淡声道,“进来。”
青妣来得正是时候,这几l日沈洱总是吃不下东西,以前爱吃的菜样换了几l轮还是没有食欲,让青妣给他好好看一看是哪里出了毛病。
门被大力推开,青妣捏着折扇不紧不慢地走进来,熟稔地坐在谢珣对面,“新开了鬼市,怎么不请我来玩一玩?”
“你这不是不请自来了么。”谢珣知道他为什么来,干脆开门见山地戳穿他的心思,淡漠道,“想吃恶念自己去抓,别想在魔域惹是生非。”
青妣噎了噎,一把收起扇子,分外不爽道,“谢珣,你可真没良心,当年你娘生你的时候还是我接生的,你小时候老子还抱过你,怎么不也得算你半个干爹,干爹来你的地盘吃点恶念都不行?”
“滚。”
“……”
青妣惹不起他,思酌片刻,试探着低声退让道,“要不,给我吃几l个法力高强的就行,我吃完立马走。”
闻言,谢珣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向他,眯了眯眼,“可以是可以,但我有件事要你去做。”
青妣见他答应,立刻眉开眼笑,“你说吧,你那蠢弟弟又出什么毛病了?”
二人都心知肚明对方想要什么,在谢珣这儿,唯一用得上青妣的地方,也就只有那个在大邪里都称得上一句病秧子的弟弟。
“他最近胃口不好。”
听罢,青妣默了默,“就这啊?”
谢珣头也不抬,继续看书,“嗯,你去看吧,治好了有赏。”
“杀鸡焉用牛刀,你这人真是……”青妣感觉自己这大邪当得简直跟他们夙冥家专用的大夫似的,这点屁事也用得着他这种名医来看病?
他颇为无语地站起身,看向旁边的魔族,没好气地道,“还不赶快带路?”
魔族畏惧地后退半步,在谢珣的颔首允许下,才壮着胆子领着青妣出门。
将出门时,青妣忽然又回过头,看向谢珣,“忘记说,我看你最近邪气愈来愈少,可是那沈洱耽搁你太多时间?要我说,养得这么费劲不如杀了好。”
谢珣没有看他,静静地看
着手心的书,翻过一页,淡声开口,“这种话再让我听到一次,我就杀了你。”
青妣愣了愣。
只见谢珣合上书,抬起脸,露出令人胆寒的平静微笑,
“我只说一次,沈洱是我亲弟弟。
再敢打他的主意,我会让你到黄泉和阜尤作伴,给我好好记住了。”
*
超凶抱着灌满清凉茶水的瓶子,颇为费力地走在石桥上,两根小胳膊都快累到没有力气了,超坏有所察觉地回过头来,伸手从他怀里抱过瓶子,“还是我来吧。”
他的力气很大,比超凶要大得多,这样装满水的水瓶超坏轻轻松松就能抱动。
“哥哥,为什么我们每天吃一样的饭,你的力气比我大这么多?”超凶有点沮丧地跟在他身后,眼睛看向超坏的胳膊,明明看起来跟他一样细细的,为什么力气要比他大?
“因为我是大邪呀。”超坏甚至还能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