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宗的云艇本就穿梭在云雾之间的,所以也没人在意身旁愈发迷蒙的云雾,直到负责驾驭云艇的弟子一个回神,突然发现看不清前路,“嘭”地撞上了高耸的山崖。
“怎么回事?”
“有敌袭?!”
“是谁?!”
方才分神与同伴玩闹的弟子在一片慌乱声中,手忙脚乱地稳住云艇平衡,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大声说道,试图掩盖自己的心虚:
“只是雾太大了!看不清前路!”
骚乱渐渐平息下来。
不对,立与船头的陆慕堇下意识回首看了眼靠在船舷旁的少年。
体虚怕冷的少年裹着雪白大氅,滚了一圈热烈如燃烧火焰的毛领,只留出一个毛茸茸的黑色脑袋,在得到一个疑惑的眼神后,陆慕堇只觉心头一软,升起一股欢欣的情绪——简言之,就是被萌到了。
陆慕堇以拳抵唇,清咳两声,连忙转回头,紧紧盯着眼前的迷雾,眉峰微隆,剑眉锁起。
不对……以他金丹实力,却也连五米之外都看不清了,如果是普通的雾,难以阻挡修士超群的目光,除非……是人为。
世人皆知那异族与青灵尊者之战,而战后那场诡异的迷雾却甚少有人提及。
陆慕堇不由联想到经手情报上写的:确认为阵法师所设置的超大型幻阵类阵法——能在一个宗门内布下如此阵法,便是再强的阵法师,也要悉心谋划许久。
其余几宗最开始没有直接对星罗盟动手,也有在考量是否有幕后黑手刻意针对星罗盟,甚至有猜测是否某个不知名的隐世宗门或者家族在掀弄风云。
在星罗盟被人人喊打之际,表面上同样对星罗盟发出谴责的各宗,在深感幕后黑手之恐怖如斯时,亦有些许兔死狐悲之感。
不过,在前不久发生的事情之后,各宗派才派去的人几乎人手掌握了一份星罗盟与邪修勾结——或者说星罗盟人大部分为邪修的铁证,更有无数星罗盟弟子用自己的性命证明了此事。
所以各宗才口头确认下剿除星罗盟之事,陆慕堇此行便是与无相门商量结盟事宜,因为算不得是什么先锋队伍,他带队来的也都是金丹实力至上包括金丹的弟子。
只希望不要遇见那在星罗盟搅弄风云之人。
而陆慕堇也仅仅是是有些联想,毕竟杀鸡焉用牛刀,他们这一支小队遇到那位高超阵法师的可能性小之又小。
云艇是并没有罕见的风系弟子,吹不开这可疑都没迷雾,不过冰灵根的倒是多得很。
稳住心神的陆慕堇有条不紊地组织人手在前方凝雾成霜,开辟一条“路”。
开放了神识的杜夜白很清楚是什么东西在搞鬼,虽然不知道它们要做什么,但凭这些家伙还不至于对水月宗这一行人造成多大的危害。
不过非常方便他跑路,以陆慕堇这个莫名其妙的老妈子心态,他若是想独自离开几乎不可能,只能乘乱跑路。
快了……它们马上就要忍不住了。
正“看着”周围的杜夜白眼底浮现一抹微不可查的得逞笑意,突然一个冰凉滑溜的东西从他指尖吸溜一下攀到了手腕。
心一紧的少年汗毛倒竖,连忙捏住这玩意,低头在自己宽大的衣袖里看了一双纯黑的豆豆眼,还嘶嘶吐着鲜红的信子。
[主人主人,我来了!!!]
欢快的情绪从链接的神念传来,杜夜白反手盖住冰凉凉的小家伙,无语抬首望天。
在杜夜白到访之前,陆慕堇就已做好了安排,只需将命令通传下去便是,一日后便要集结出发,是以没虽然万分不舍,在杜夜白脑海里哭闹了许久的蛋蛋,因为来得及破壳,最终被留在了水月宗。
若是半雪真人在还好,对筱珺师伯的信任,还不足以让杜夜白将金卡的异兽蛋交给她。
所以杜夜白把它放在了半雪真人的院落里。
不过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