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龚超的心情有些复杂。 和曹能一般,来的时候,何等快意,等着看一场大戏。 岂料,许易厅中不过传出了黄开的声音,曹能便恨不能一退三千里。 此刻,曹能要去,并叮嘱他,不必强动,只需牢牢把住许易错处,作成一个案底即可,并明示他,有些事不必自己做。 曹能的关照看似贴心,但龚超只觉心中发寒。 他懊恼自己,比曹能后回过味儿来。 事已至此,他已经想明白曹能为何要退了。 一个黄开,的确有莫大之威慑。 曹能扛不住,事实上,他也扛不住,可曹能撤了,将他顶在了前面,他却撤无可撤。 承认,曹能贴心地为他想了,要他不必冲锋陷阵,可以将事交给有些人去做,可他来都来了,许易真倒了,他还真能指望黄开不寻他晦气? 奈何官大一级压死人,局势已然如此,他只能小心前行。 当下,龚超只好引着齐欢、龙宇,再朝东山属衙赶去。 三人才要在广场上降落,却见整个广场完全碎开来,却碎裂的造型宛若水波荡开,几乎一眼,几人便找到了碎裂的原点,只有碗口大小,却深不见底。 龙宇传音龚超、齐欢道,“场中并无打斗痕迹,如此裂纹,倒像是谁负气之下,倒持神兵,顿在地上,凿裂出来的。只是,如此广度的裂纹,非百万斤神力不可为之,这,这……什么时候,那大妖黄开竟有了这等修为。” 齐欢传音道,“大妖之能,不是轻易用境界便能衡量的,移山填海也非是传说。” 龚超默然,心中擂鼓的同时,无比地羡慕已然脱身事外的曹能,心念转动,道,“龙吏,你去通禀一声,就说龚某身携府中公文,已经到了。” 龙宇愕然,瞬间回过味儿来,已明白龚超转了心肠,不甘之余,也是羡慕许易,平白地怎就将黄开那头大妖降伏了。 龙宇才要动作,程堰迎了出来,不卑不亢向诸人行礼,道,“先前,令尊大人本来将要出外相迎,奈何脱不开身,如今事毕,客人已经离开,却不见列位大人踪影,令尊心中忧郁,特在衙中等候,几位大人归来,实在极好。” “这位兄弟,客人当真走了?” 龚超抢先问道。 他心中对黄开真实来过,再无半点怀疑,整个东山属,除了那黄开,谁有如此神力,造出眼前的可怖景象。 他真的生恐黄开还赖在东山属衙,到时,他怕连大声说话的勇气也无。 程堰道,“黄先生离去了,说是要游历世界,不知何时还会归来。” “好好,黄先生好雅兴。” 龚超应和一句,暗道,老子信你才有鬼,姓黄的若真走了,许易会不叮嘱你别乱说? 言罢,指着龙宇道,“龙吏,这位小兄弟是许属令的得力心腹,适才你之举动,着实无礼,还不向这位小兄弟赔个不是? 程堰赶忙道,“无事无事,在下微末之人,如何敢让贵人致歉。” 龚超不过是向许易释放自己的善意,并非要强令龙宇不快,程堰如此表态,在他意料之中,当下,便让程堰头前带路。 入得大厅,许易拍案而起,急急迎了过来,“龚兄,龚兄,让我想死,遥想当日,与龚兄见面,当真如被春风,这才几日之隔,竟如过了半生。” 此言一出,龚超、齐欢、龙宇三人同时变色,尤其是龚超,此前和许易打过交道,知道这是个心狠寡言的,今日一见,这位竟又换了画风,如此恶心虚假的话,竟张口就来,这人不要脸的速度,怎么能这么快,怎能这么快,实在是让人痛心啊。 他却不知,许易这番作态,却是前几日义释黄开唠下的毛病。 许易这一假模假式,龚超真是倍感难受,想和许易虚伪应和,却实在是不能将底线拉到那么低的程度,不接茬,又怕许易误会他的动机,真个是左右为难。 “在下齐欢,拟任东山属属判,见过属令大人。” 齐欢对着许易行了一礼,朗声道。 龚超感激得地瞥了他一眼,笑道,“东山属令建制新造,在府中也是一等一的大事,府尊几经盘算,优选出了齐吏、龙吏分任东山属属判和衙兵长,二人都是精兵强将,相信必定不会另许属令失望……” 说着,又详细介绍了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