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易赶忙起身,抱拳道:“振林先生,太贵重了,太贵重了,属下愧不敢当,愧不敢当。” 他未听过这春华秋露的名头,但从此佳酿的卖相,以及刘振林郑重其事的态度,便能知晓此物绝对不凡。 “什么先生不先生的,以后你我兄弟相称,我便托个大,你唤一声振林兄便行。” 刘振林离座,把臂将许易按在座椅上,畅快大笑。 他此番对许易另眼相看,非只是许易所送之礼价值极高,更多的是,从许易所送的这枚须弥戒中,感受到了别样尊重。 他生平收礼极多,所赠厚重者,也非少,但他知道旁人送他礼物,奉承他,无非是因为他背后站着一位昂昂神尊。 因为本身的天赋原因,他的境界很难在提升,而平素交往人物,无不是阳尊之流。 阳尊视阳尊以下,几为蝼蚁,更不会将之当作修士。 这点他深知。 故而,旁人送礼,皆是灵石,再无旁物。 而此刻许易所送之礼,既有灵石,又有丹药,更关键的是还有奇符。 分明是把他刘某人作了同道中人,作了修士中的一员。 这份尊重,在收惯了礼物的刘振林眼中,显得弥足珍贵。 顿时,在刘振林眼中,许易的分量,有了急剧提升。 却说圆脸紫衫与方脸紫衫领了两位青衣俏婢传达的刘振林口谕,尽皆恹恹而回,朝山脚下的人群汇去。 那处正在布置大阵,以便引黑源人前来,他二人被打发回去,也是去那处作苦力。 而二人的心神,早就飞到了那高地之上,各自心头惴惴,生怕许易一个应对不善,露了马脚。 便在这时,二人忽听高地之上,刘振林发出爽朗的笑声,竟与许易把着臂膀,这惊悚一幕,只瞧得二人险些未惊爆眼球。 他二人何尝没同这刘振林打过交道,其人又奸又滑,因着靠了一位好主子,根本未将他们这些试弟子放在眼中,动辄驱驰,冷嘲热讽。 即便他二人也曾学着王千秋对其赠予礼品,也只不过换来境遇的稍稍改观。 便是这王千秋曾经对这刘振林言语谦卑,时时送礼,也不见刘振林对其多加辞色,怎生这该死的青衣恶贼才和这刘振林一搭上线吗,这姓刘的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圆脸紫衫传出心念道:“真是活见鬼了,难道这青衣狗贼对姓刘的施了什么妖法?” 方脸紫衫道:“老赵你就别开玩笑了,姓刘的虽然修为低微,但身上的宝贝未必就少了,岂是妖法所能左右。” 圆脸紫衫传心念道:“那你说眼前这一幕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又不是没奉承过姓刘的,便是那姓王的死鬼在的时候,姓刘的也没对他别样看待,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方脸紫衫道:“恐怕是强者恒强,奇者恒奇,咱们想不通,人家偏偏就有办法,这样也好,这家伙在东华仙门混的如鱼得水,于你我二人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圆脸紫衫眉头微皱盯着方脸紫衫,忽的面上绽出笑来,“是了,是了,我却没想到这一层。” 他二人受制于许易,想要得脱,唯一的可能便是许易身居高位,他二人再也威胁不到许易之时。 此外,他二人为许易所制,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何尝不成了许易最信得过之人,一旦许易在东华仙门内混出了名堂,他二人少不得也能好凭风借力,一举入青云。 许易尚在大越之界时,曾经便有人这般讲过他:倘使他许大人真狠下心来拍谁的马屁的话,旁人是断然插不上手的。 今番许易奉承刘振林,一者是角色扮演需要,二者是他的确生出了借助王千秋这个身份为跳板,于这天神殿中一行。 若是局势可控,便真的加入东华仙门,也非无可能,为长远计,结好刘振林则有相当之必要,故而才有了那枚须弥戒的送出。 那枚须弥戒是他自灭杀一位修士所得,戒中之物他并未有动过。 唯一那张一级一阶的迅身符,乃是他特意放入。 此番施为,当然考量过刘振林感魂之境的修为与显赫身份错位造成的心理落差。 然,他绝未想到效果竟如此之好。 却说刘振林拉着许易饮完一杯春华秋露,便令两位青衣俏婢领着许易到西北方百余丈外临时僻出的石室中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