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青花道,“东主,我说了你别急。” “什么事儿,我能急!”许易打个饱嗝,没好气道。 “您真不急?” “少废话,信不信我让你脑袋恢复先前的样子?” “半个时辰前,我正在整治席面,有人往院中扔了个纸条。我捡起来一看,上面写着一个时辰后,要你在西城平安坊胡麻子肉饼摊前见面,说有神元丹消息奉送!过时不候!“ “什么!” 许易一跃而起,抓住袁青花衣领,激动得满脸通红,“你再说一遍。” 不管是真是假,有“神元丹”三字,已足够他癫狂了。 袁青花又重复了一遍,许易激动得直搓手,忽地,想到了什么,急道,“他说一个时辰后见面,现在过去多久了。” “您还有一炷香时间!” 袁青花木讷道。 “你怎么不早说!”许易暴跳如雷。 “是您不让说的,说先吃饭!”袁青花振振有词。 蹭地一道烟尘飘过,许易已消失不见,却有声音飘了回来,“误了老子大事,追杀你到海角天涯!” 前速突进之下,半柱香的功夫,许易跨越数十里,终于在胡麻子肉饼摊前坐了下来。 这是个不成规模的小店,矮小的店门前,用毛竹青毡搭了一个小棚,棚内置了三副小桌小椅,正是饭点,人头却是不多,一张桌子却是空着,正好被许易霸占。 要了两斤肉饼,一碗胡辣汤,边吃边等,心中的盘算,却一时一刻,未有停歇。 此事离奇至极,一言概之,天上掉馅饼。 然而,对他这个理智的人来说,是从来不信天上会掉馅饼的。 但他还是来了,没办法,神元丹的诱惑,实在太大,即便是个玩笑,即便有危险,他也只有钻进来。 好在此处还是广安城内,地方选在街市,便有危险,他也无惧。 想到这一层,许易心中忽然多了几分欢喜,道理很简单,对方选在此地,显然是存了要他安心的意思。 对方肯如此用心,证明神元丹之事,又多了几分可能性。 半柱香早就过去了,他面前的碗里,也早已干净,却始终未有人来,就在许易准备起身之际,一个斗笠客,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沙哑着声音,向店家点了一斤肉饼,一碗胡辣汤。 东西上齐,那人拿起肉饼挡在面前,伸手在汤里一搅,在桌上写出个地名。 许易吆喝一声结账,扔下一个银角子,起身离开,留下那人安静地吃着肉饼,喝着胡辣汤。 许易不知道来人弄得什么玄虚,既来之,则安之,没入汹涌人潮,朝来人桌上留的地址寻去。 东折西绕,走了不少弯路,半个时辰后,许易在南城护城河左边的一座窄院附近,放缓了脚步。 精神力高度集中,感知全部释放,西边门前立着石狮子宅院的主卧内,员外夫妇正在逗弄着襁褓中的婴孩,东边庭院中戳出十余丈高的紫槐的矮院人家,醉鬼老公正在打老婆…… 而感知力完全集中的正中那间窄院内,一砖一瓦,一草一木,皆入他心来。 低矮的厢房内,设着一张八仙桌,桌子东侧坐着一人,正端着盏茶,安静喝茶,在他对面的位置,同样置着一杯茶水。 许易行到光影暗处,轻轻在地上一点,便跃入院墙,大步靠近厢房,推开门来,果见先前的斗笠客,安坐在屋内,幽暗的烛火,照得宽大的斗笠,在对面的墙上投下一片巨影。 “是阁下找我!” 许易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先喝茶!” 斗笠人冲茶杯抬了抬手。 “我怕有毒!” 许易干脆实话实说。 “那肉饼摊上的肉饼,你怎么敢吃?” “是我买了双份,同邻桌换的。” 许易无须隐藏。 斗笠人拍了拍巴掌,笑道,“许主事名不虚传!不仅艺高人胆大,而且谨慎小心,最难得的是,感知能力精妙,老夫故意只说了个巷子,千百户人家中,你却精准地寻了过来,看来找你,是找对了。” 斗笠人的声音陡然一变,由沙哑变作了清亮,许易听在耳中,却有种莫名的熟悉,脑海里过了过,却是想不起来,在何处听过。 既想不透,他便压在心中,说道,“些许雕虫小技,何足挂齿,许某若是连这点小心也没有,早该死了无数回了。同样,阁下约许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