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作疼的后颈,回想着日落的方向,恍然:“如果我没猜错,我们应当是往临潼方向。”
“临潼……”三个小娘子一脸茫然,一看就是这辈子没出过远门。
沈玉娇也没多解释,只道:“天黑不好赶路,过会儿他们应当会寻个地方落脚。”
像这种拐卖人口的污糟事,估计也不敢住店,九成九是在荒野将就一夜。
略作思忖,沈玉娇迅速抬手,将三个小娘子的绳结都松开,却并未全然解开,留了个松松垮垮的样子:“目前不知他们有几人,咱们还得装着被缚住,最好多哭一哭,降低他们的警惕。待会儿马车停了,你们看我的眼神行事。”
三个小娘子连连点头,又看向另外昏睡两人:“她们呢?”
沈玉娇蹙眉,想了想,先狠狠掐了一个人中。
醒了一个。
另一个掐人中不醒,她狠下心,抽了两巴掌,这下抽醒了。
她们俩还有些懵,沈玉娇怕她们惊慌乱叫,并未立刻扯出堵嘴布,而是将情况迅速说明了一遍,确定她们都明白后,这才如法炮制,将她们手脚上的绳索都解松,改为活结。
马车又往前行了一阵,终于停下。
“就在这边停吧,反正明日就能到了。”
“成,你去搭火,我看看那些娘们如何了。”
马车外传来两道粗犷的男人嗓音。
沈玉娇心下一凛,忙将小娘子们嘴里的布堵上,又飞快将绳子绕在手腕上,靠在车旁假装昏睡。
车外哐当响起一阵开锁声。
下一刻,门推开,有烈烈火光落在眼皮上。!
沈玉娇想着他们回来时已是寒冬,诸如冬衣、鞋袜、被褥等日用品,自己采买总比下人们更为贴心。
且她如今靠着那几间商铺的整改,多赚了不少利润,她将那多出来的利润分作三份,一份留做家用,一份给棣哥儿存媳妇本,另一份自己当小金库。
此次采买,她便是拿小金库里的银钱,这种攥着自己赚来的银钱买买买的感觉,实在叫她心里无比舒坦。
裴漪本不想买,见她买了这好些,也忍不住挑拣起来。
不知不觉逛了两个时辰,到达一家成衣铺子,沈玉娇有些累了,便在楼上雅间歇脚。
裴漪却是被勾出瘾,仍兴致盎然地在楼下挑。
夏萤边给沈玉娇捶背,边笑:“出门前五娘子还说不买,现下买得比娘子您还勤。可知在买东西这事上,女人的嘴最是信不得的。”
沈玉娇难得出门,还不带孩子,好似也回到无忧无虑的少女时光,心情也颇为愉悦,与夏萤调笑道:“就是不知王府每月给她多少月钱,我看今日,她起码花出大半年的月例了。”
“那也没关系,王郎君可是在吏部当差,谁不知那块儿的油水最足了。”
“瞧你这嘴。”沈玉娇嗔她一眼:“在外头可不能乱说,知道么。”
“知道啦,这不是只有奴婢与娘子,没有外人嘛。”夏萤俏皮吐了下舌头,心下又想,吏部油水足,本就是人尽皆知的事,要不然那么多人削尖了脑袋想往吏部跑呢。
主仆俩又闲聊两句,忽的门外传来两下敲门声,而后铺子里的绣娘探出一个脑袋:“娘子,您妹妹选了三套裙衫,正纠结该选哪套呢,您方便下楼替她掌掌眼么?”
沈玉娇失笑,看向夏萤:“我是懒得动了,反正我的衣裳大都是你帮我挑的,你也去帮她挑挑吧。”
夏萤笑吟吟应下:“奴婢定不辱使命。”
她出了门,那绣娘缓步入内,看着桌上的茶水:“可要给娘子再添些?”
沈玉娇客气笑了下:“不必了,我再坐会儿也下去了。”
绣娘应诺一声,上前收拾着茶盏和糕点盘。
沈玉娇见状,心下嘟哝,她这还没走呢,怎么就着急收拾茶盏碟盘,这不是赶客么?
不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