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孩子,也感受到裴瑕直直落在颊边的目光:“你昨夜离席不久,寿安也跟了出去,你可曾遇上她?”
沈玉娇呼吸微窒,好在有孩子做遮掩,她低着头,嗓音轻软:“她兴许是去了别处,我并未见着她。”
“是么?”
“嗯。”沈玉娇说着,将孩子往他身前送了些,转移着话题:“郎君你看,孩儿是不是又胖了些?”
这话题转得生硬,裴瑕盯着她闪躲的眉眼,沉默良久,终是挪开,看向孩子。
“是,胖了些。”他说着,修长指尖轻抚过孩子的眉眼:“像你。”
“郎君是说我胖了?”
“我是说孩子愈发像你。”
裴瑕失笑,忽而又往沈玉娇身上打量一遍,薄唇轻抿:“你不胖,还须再吃些。”
明明只是一句简单的话,许是昨夜放纵的酸疼还残留着,这打量的目光连同这话都无端暧昧起来。
一时间,夫妻俩安静下来,里间的温度却好似逐渐闷热。
“玉娘,我……”
裴瑕沉沉开口。
“我…我看棣哥儿饿了,我先抱他去喂奶。”
“……”
看着她抱着孩子慌张躲开的身影,裴瑕眉宇间浮起一丝无奈笑意。
而那笑意又很快敛起,他单手撑着额角,盯着鎏金香炉冉冉升起的青烟,神情渐冷。
虽然明白不应那般放纵,然而一想到她昨夜可能与那谢无陵私下会面,浓浓的妒火烧得心口都发疼。
更叫他难以自持地,一遍遍地索取,宛若标记领地的雄兽,恨不得从她的发丝到足尖,在她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留下他的烙印与气息。
也只有在那鴛鴦交頸,粉汗相融时,他才觉得她完完全全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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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安公主失足落水的消息,很快就成为长安各大世家私下热议话题之一。
有人说公主是喝醉酒了,才不慎落水。
有人说是她去捞月亮,有人说她是看到小宫人落水,出手相助……
众说纷纭,除了当日夜里的亲历者,无人知道事实的真相是如何。
就连贤妃也不知。
寿安大病痊愈后,提起那日的事,只说是醉酒踩空了台阶。
贤妃见她小脸惨白,既心疼又生气,指着她道:“再过不久,南诏大王子便要来长安迎亲,你这段时间就给我安分待在宫里养病,哪里都不许去!”
撂下这话,她叮嘱左右宫人好生照看,便扬长而去。
水晶珠帘“哗啦啦”得碰出脆响,寿安形容憔悴地躺坐在床上,一会儿想到那讨厌的南诏王子即将来临,一会儿又想到中秋那晚,那个看不清脸的高大男人。
他的手劲儿那样大,将她的脑袋摁在刺骨冰冷的池塘时,分明是想下死手。
可他最后还是松了手,没溺死她,而是反脚将她踢进了池塘里。
肋骨处,至今还隐隐作疼。
她虽看不清他的脸,却看到他的个头很高。
那样高的个子,突然偷袭她,还有被打晕的小安子……
那人分明是在帮沈玉娇!
不会是裴守真,裴守真绝不会做那等背后伤人之事。
何况,他那样温文尔雅的君子,便是再恼恨她,怎会对她一个女子下重手。
可除了他,还会有谁在宫宴之上,宁愿冒着谋杀皇族的风险,也去帮那个沈玉娇?
寿安拧着眉头想了许久,末了,她坐起身,面沉如水地吩咐宫人:“你去,将中秋宫宴的宾客名册给我誊一份来。”
左右这些时日,她禁足宫中不得出去,那便挨个一一排查。
她就不信寻不出一丝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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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秋雨一场寒,天气渐冷,裴瑕也逐渐忙碌。
他博闻强记,学贯古今,又能言善辩,昭宁帝从一开始每五日招他一次侍读讲学,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