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个想法,无异是痴人说梦,白费功夫。
下次……
下次他若真的寻来,她定要把话说明白,决不能叫他再抱这些不切实际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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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谢
无陵这么一出,沈玉娇午睡也没睡成。
吃罢周嬷嬷煮的红豆汤年糕,她便与大李氏告辞,带着夏萤和冬絮两婢回了永宁坊裴府。
待回到自己的院里坐下,她陡然记起一件事——
谢无陵说他现下在镇南侯府霍小世子身边当差,寿宴前那些新媳妇小娘子闲聊提起的那个被锦华长公主看中的侍卫,好像就是小世子身边的……
论起容色格外出众的男子,沈玉娇此生所识,一是裴瑕,二便是谢无陵。
除非小世子的亲卫里还有比谢无陵更好看的男子,否则被锦华长公主看中的那人……极有可能就是谢无陵。
这个猜测叫沈玉娇心下一跳,不会这么巧吧?
可谢无陵方才压根都没提起这回事……
所以那个被看中的亲卫,到底是不是他?
沈玉娇想到自己落难金陵时,曾暗暗腹诽,觉得谢无陵这家伙完全能够靠脸吃软饭。若现下他真的被长公主看上,那这碗软饭……他便是不想吃,长公主怕也要硬塞给他吃。
可谢无陵那副无法无天的倔脾气,哪里受得了当男宠的委屈?万一开罪了长公主,没准小命就丢了!
就在沈玉娇忧心忡忡时,肩头忽的搭上一只修长的手。
她下意识地躲开,一抬眼,却对上一双幽远如冰湖的墨黑眼眸。
“郎…郎君,你回来了。”
“嗯。”
裴瑕锦袍玉带,悬在空中的手缓缓收回,狭眸凝着她:“在想什么,这么入迷?”
“没,没什么。”
沈玉娇强压下心底的慌乱,往榻边坐了些:“大抵是今日外出赴宴,有些累了。”
“是么?”
裴瑕朝她面上淡淡瞥了眼,也不知是信了没信,敛袖在她对侧坐下:“我看你方才眉头紧锁,似有深虑。可是今日赴宴,遇到什么难事?”
“有姨母在呢,能有什么难事。”沈玉娇垂着眼,避开与他对视,喃喃道:“真的只是许久未曾赴过这些应酬,有些耗费心神。”
生怕裴瑕再问,她忙转移话题,反问他:“郎君今日赴宴如何?我还当你要夜里才回来。”
裴瑕道:“外头已经天黑。”
沈玉娇一怔,回身看了眼,发现窗外果然已经暮色沉沉,一片晦暗。
“这…这么快就天黑了。”沈玉娇悄悄捏紧指尖,干笑两声:“我回来的时候天还很亮呢。”
裴瑕不语,只静静望着面前的妻子。
到底有些心虚,沈玉娇被他这洞若观火的目光瞧得浑不自在,装模作样捻了块糕点,吃了两口,小声道:“今日姨母还问起你怎么没来,我说你有事无暇抽身。回来的时候,姨母还送了我一条新鲜的鹿腿,说是补气益肾,带回来给你吃。我让厨房做了炙鹿肉,晚些就能吃了……”
补气益肾。
裴瑕眼波微动,余光轻扫过身侧那低头吃糕点的小妇人。
她那神态,好似并不知
她自己方才说了些什么。
这副糊里糊涂、心不在焉的模样,难道真是累坏了?
“姨母客气了。”
裴瑕执起青色蕉叶纹茶盏,清新茶香湿润扑鼻,他嗅着茶香,缓声道:下回得空,我再陪你去姨母府上拜访。?_[(”
沈玉娇轻轻嗯了声,也端了杯茶水喝。
夫妻俩对坐着,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不多时,便有婢子来禀,说是晚膳已经准备妥当。
沈玉娇暗暗松口气,忙起身,与裴瑕一道移步去饭厅用膳。
是日夜里,夜阑人静,夫妻俩躺在床帷里。
嗅到男人身上那萦绕的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