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温杳没能成功约到嵇雪,因为嵇雪去了外地买一副名画,要在外地呆上四天,跟祁思义说了之后,祁思义说不着急等嵇雪有空见他一面就好。
嵇雪在外地这几天,祁肆礼也出了一趟差,温杳仍旧住在祁家老宅,天天没课就去祁思义学校“考察”,偷偷看他上课,看他下课间隙日常活动,也会留心是否有学生欺负他。
三天后,祁肆礼跟嵇雪同时间回来宁城,温杳第一时间没去见祁肆礼,反而是去祁思义学校接放学的祁思义。
之前在微信上跟嵇雪聊了祁思义的事,嵇雪答应见面,下了飞机就跟温杳定了时间,温杳是开祁肆礼送她的车去接的祁思义,车子是冰莓粉帕拉梅拉,祁肆礼出差的第二天,由祁肆礼大哥给她开回来停在了老宅门外。
从学校接到祁思义,温杳开车带着祁思义去了嵇雪约定的西餐厅。
正值晚饭高峰期,西餐厅的位置被顾客占满,嵇雪坐在靠窗的位置,温杳车子刚停下,便能从车前玻璃看见餐厅内的嵇雪。
“下车吧,思义,妈妈正在里面等你。”温杳解开安全带说道。
祁思义却坐在副驾驶上没有动,他隔着车窗和西餐厅的落地窗静静看了一会嵇雪,目光里有激动有欣喜,也有胆怯和迷茫。
温杳没有催他,她觉得祁思义现在有点难过,她轻声问:“怎么了?妈妈很好相处的。”
祁思义低了低头,说:“我不想见了,嫂嫂,可以回去吗?”
温杳迟疑,“你决定好了吗?”
祁思义点头,“嗯,我想好了。”
见面又能怎么样呢,嵇雪跟祁松年的纠葛让她没办法对所有人说她是他的母亲,他也不能对学校里歧视他身份的男生说他不是没妈的孩子他也有母亲,而且,她对他应该没有一点母子情分,何必见一面徒增难过,反正已经习惯了没有母亲的日子。
温杳没有勉强他,开车回祁家老宅的路上,给嵇雪拨了个电话,说临时有事没办法过去,嵇雪说没事,温杳又跟嵇雪说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回到祁家老宅,祁思义没吃晚饭,跟祁奶奶打了招呼,便背着书包回了房间。
祁奶奶隐约察觉到祁思义情绪低落,看向温杳,问:“这孩子怎么了?”
“他原本想跟妈妈见一面,但到了地方,自己又不愿意见,一路上情绪都这么低着。”祁奶奶知道嵇雪和祁思义的关系,温杳没有隐瞒祁思义想见嵇雪的事。
“哎,怪不得。”祁奶奶道:“那孩子从小就敏感多思,在学校即便没人欺负也会有嘴巴不干净的孩子说他没妈,他心里其实一直很在意,眼下知道自己亲妈是谁,但又不能认,不能说,你母亲应当也不愿意认,不管怎么说,那孩子总归是难受居多。”
祁奶奶说着见温杳面上担心起来,她又安抚道:“你别担心,杳杳,思义那孩子自我调节能力很强,过了今晚明天就恢复正常了,来过来吃饭,肆礼说还在公司开会,要晚上十点才
能到家,我们不等他了。”
“好。”温杳心里其实还担心着祁思义,但祁奶奶这么说,她也不好再缠着祁奶奶去安慰祁思义几句,她坐下后,囫囵填了几口饭便跟祁奶奶告别回了后院。
先去祁思义卧室走了一遭,敲门时,祁思义说他在写作业,让她不要打搅,温杳只好回了自己卧室。
她窝在沙发上,轻皱着眉头揪着抱枕给祁肆礼发消息。
温杳:【到哪了?】
祁肆礼算是秒回:【门口。】
温杳还嫌他慢,发了一条语音,“你快点进来,我有事拜托你!”
语音条刚发过去,房门便被敲了两声,紧接着是推门声。
“还要多快杳杳?”
祁肆礼走进来,他身上黑色大衣都没脱在客厅,高大挺拔的身躯上像是还落着一身寒意,显然是没在客厅停留,进了祁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