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跑出校门,熟门熟路追着根本没打算等他一起下课回家的背影,踩着橙红色的夕阳,步履同步地一起慢吞吞往爷爷家里走。
以前的路上他会绞尽脑汁和师兄找点什么话题,希望能和一贯看他不顺眼的师兄关系更好一点,不过现在的话似乎并不需要了,两个人可以很罕见无言地一同走回家,没有交流却填了点默契——某种默契。
“……嗯,今天也过得很顺利,和师兄当然没有吵架,只是上体育课被同学嘲笑了——咿呀!为什么要笑啊爷爷,好过分!我可是被嘲笑了啊!”
我妻善逸用肩膀和耳朵夹着手机,手机另一端传来爷爷絮絮叨叨的叮嘱,手上动作没停,哗啦啦就着厨房的水龙头冲喜着盘子,一边心不在焉地擦干净油污,一边忍不住用视线偷瞄一旁靠在橱柜上看似专心致志喝冰可乐的家伙。
在学校会将制服穿得严严实实的人,在家里却放松很多,柔软宽松的浴衣毫不严肃地大敞开领口,露出白日里被藏在布料下新鲜泛红的齿痕,还有若干一眼就能明了的印迹,密密麻麻印在苍白没有血色的皮肤上,反差格外鲜明,看得某人目光发直,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某些时候被猛兽附身了,不然怎么会搞出这样一副情况呢?
该怎么说,幸亏师兄能够躲开需要换衣服的体育课,不然被发现明面上似乎关系一般的师兄弟私下里竟然是这种可疑的关系,肯定会令人大跌眼镜的吧?
大概是嫌弃我妻善逸一个电话打太久,靠在橱柜上等他的狯岳也没了耐心,咯吱咯吱咬碎嘴里的冰块,投过来一个不耐烦的眼神。
——你这废物有完没完?
“……”
理会了意思的我妻善逸立刻选择尽快结束这一通电话,迅速关心了几句之后便挂了电话,随后紧接着就被一只苍白的手攥住领口,不容拒绝地往一个方向拖拽。
“等、等下,师兄,盘子还没——”
急促的提醒并没有被放在眼里,我妻善逸不得不眼疾手快把湿漉漉的盘子随手往桌边一放,才踉跄了两步稳住步伐,皱着脸抱怨起来:
“好歹也等我洗完盘子吧……师兄最近怎么老是这么急,明明以前冷淡到好像冰块一样,是又感到压力大了吗?还是说——”
话音停在这里,我妻善逸突然脸蛋浮上红晕,诡异地“嘿嘿”笑了两声。
“还是说,现在超级想要和我亲近的?”
“闭嘴。”
拽着他领口的家伙似乎是恼怒地回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后动作粗鲁拽着二年级制服的领带,一把将人拽到踉跄,紧接着把人踹进房间,再毫不留情带上了门。
……
第二天照常上学,并非休沐日,所以我妻善逸对着镜子苦恼了半天,将制服的扣子扣到了最上面的一个纽扣,却仍旧挡不住领口边缘隐隐约约露出一个凶狠的咬·痕。
乍一看没什么暧·昧色彩,毕竟这一口咬得实在太深,说是有情调,倒不如说是和他上·床的家伙恨不得一口啃断他喉管,即便只是浮在皮面上几天就好的结痂印迹,却仍旧格外吸睛——这样上学去真的没问题吗?
我妻善逸忍不住扬起声线:“师兄,纱布在你那边吗?借我缠一下脖子——话说你昨天干嘛咬那么狠,这样肯定会被大家发现的……”
“你个废物没资格抱怨。”
洗漱间门外被狠狠甩进来一卷纱布,打在我妻善逸的后脑上,直接把他打了一个趔趄。
狯岳沉着一张脸走进来,又不解气地狠踢了他小腿一脚,随后才不屑于看见他一般转身离开,整齐的立领内侧隐隐透出洁白的纱布,缠着脖颈一直向上,将脖子上所有裸露的皮肤遮地一干二净,最后蔓延到后脑下的发丝,没入到一小截发尾里。
“……”
于是揉着后脑的我妻善逸默默直起腰,心虚地看天看地看鞋尖,不说话了。请牢记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