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声音同步出现在容静丞的耳机里,不等对方答应,江藻很干脆地结束了手机上的通话——这次通话时长一个多小时,从他出门去见林然那一刻开始,整个过程都没有中断过。
当然,通话对象是容静丞。
容静丞没说什么,取下耳机坐过去抱住他,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小藻,耳朵好痛。”
江藻看他一眼:“活该,谁叫你戴了这么久耳机。”
“我想听小藻的声音嘛。”容静丞把耳朵贴过去,撒娇,“帮我揉揉耳朵。”
江藻本来是不想理他的,但看到他耳朵因为长时间戴耳机变得红红的,又于心不忍了,伸出手帮他轻轻揉着耳朵。
容静丞将他抱得更紧:“小藻好温柔,好喜欢小藻。”
江藻不置可否。
容静丞想到什么,说:“对了,余添让我代他向你问好。”
听到这话,江藻感到莫名其妙:“余添是谁?”
“我乐团里的首席小提琴手。”容静丞解释,江藻还是没什么印象,于是他又说,“就是那个你觉得琴拉得不错的落魄艺术家。”
说到这里,江藻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来着,当时容静丞收到了作为成人礼物的艺术馆,便开始筹划建一支乐团,在四处招揽乐手。有一次他正好和容静丞在街头散步,偶然碰到一位正在表演的小提琴手,琴拉得还行,就是模样挺落魄,不知道为了追逐梦想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当时容静丞问他感想,他随口说了句还不错,没想到之后对方会被容静丞招揽来。
“哦。”江藻应了声,“他知道我?”
容静丞笑了,学着他的样子去揉他的耳朵:“你可是他的恩人,他怎么会不知道。老余那个人啊,是懂感恩的,他当年连饭都快吃不上,因为你一句话成了现在炙手可热的知名音乐家,当然会一直记着你。”
不知是因为他的行为还是因为他的话语,江藻的耳朵微微泛起了红:“我就是随口一说,真正决定招揽他的人是你,不用把功劳往我身上推。”
“可我就是因为小藻的那句话才决定招揽他的。”容静丞趴在他的肩头,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全吐在江藻耳朵上,让他的耳朵变得更红,容静丞盯着眼前的那片绯红,“所以他感激小藻是应该的。”
江藻的耳朵痒得要命,实在不想和他就这么无聊的事情争辩下去,索性说道:“好,那就是我的功劳。”
松开手揉着他耳朵的手,江藻问:“耳朵还疼吗?”
“还疼。”容静丞一秒切换成委屈状态,“小藻给我吹吹。”
江藻对他的变脸速度感到佩服,明知他是装的,但架不住这表情实在委屈,江藻还是贴过去,在他耳朵上很轻地吹了吹。
容静丞舒服得眯起眼睛。
江藻吹了一会儿,停下来,问:“好了吗?”
“没有,还疼。”容静丞催他,“再吹吹。”
江藻警告他:“别太得寸进尺。”
“哪里得寸进尺了。”容静丞的声音委屈极了,“听了那么久讨厌的家伙的声音,耳朵就是很痛嘛。”
“你不听就是了。”嘴上这么说,江藻还是再替他吹了吹耳朵。
“可是小藻也在听嘛。”容静丞笑了笑,“我陪小藻一起受苦。”
江藻忍不住笑了:“哪有这么严重。”
“有!”容静丞信誓旦旦地说,“他说的话听得我差点吐了,小藻真温柔,居然能一直听下去。”
他和林然的整个对话过程都通过电话传给了容静丞,江藻不知道他听了多少,毕竟咖啡厅里挺吵闹的。
“你听了多少?”江藻问。
“都听到了吧。”容静丞笑着指指自己的耳朵,“我的耳力很好,再远的声音都能听得很清楚。”
“艺术家的耳朵啊。”江藻不动声色地说了一句。
容静丞突然直起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