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举起的手上空空如也,容静丞笑了下,说:“我等他。”
随意一挥手,容静丞懒懒地说:“去忙你的吧。”
秘书看他一眼,他的右手搭在左手背上,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好像在计时。
不再多话,秘书领命离开。
室内归于沉寂。
*
秘书走在长长的走廊里,前方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他与江藻不期而遇。
江藻看到他有些意外,挑了下眉:“我以为你们结束得会更晚一些。”
秘书回答:“静丞控制了进度。”虽然只是微笑看着对方,让对方默默地加快了汇报的速度。
江藻了然地点了下头,问:“他呢?”
“在里面。”
“谢谢。”江藻从他身边穿过时这么说了一句。
“不客气。”
秘书礼数周到地予以回应,然后他没有离开,站在原地,望着那位高挑的青年往休息室赶,步伐比刚才快了些。
很快便淡出他的视线。
又站了一会儿,秘书才收回目光,转身往外走。
江藻走进休息室,眼睛一扫,看到仰靠在沙发上的男人,脸上盖着个摊开的硬壳笔记本,一动不动,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江藻走过去,在对方身边坐下,轻声问:“累了?”
听到声音的容静丞头一歪,笔记本就这么掉了下来,落到两人之间的缝隙,他没去管,直接扭过来,将大半个身子都搭在江藻身上。
容静丞把脸埋在江藻脖颈里,“去哪了?”
江藻忽视掉脖子上因为发丝和热气产生的酥痒感觉,回答:“哄孩子。”
“王一?”
“容骏霆。”江藻纠正道,“他现在会写自己的名字了。”
江藻听到男人怄气般嘁了一声,抱怨紧随而至:“小藻你太溺爱孩子了。”
容静丞说着话,手上也没闲着,摸索过来抓住他的手,一如
既往地插进他的指缝,紧紧扣住。
“也来溺爱一下我嘛。”容静丞不满道。
江藻失笑,在争什么宠。不过他还是配合着问:“怎么溺爱?”
容静丞歪着头想了想:“亲我一下?”
江藻直接无视了他的诉求,用空着的手把掉在两人中间的笔记本拿起来:“这是什么?”
容静丞对他转移话题的行为只是轻轻笑了下,说:“想看就看喽。”
江藻挑眉:“上面没有商业机密?”
“你要是想看机密,我让人打包送给你。”容静丞满不在乎地说着,“不过太多了,你有重点想看的吗?”
江藻兴致缺缺:“不想看。”
他把笔记本放到腿上,单手按在上面,容静丞不是没有分寸的人,既然大方让他看,就说明上面没什么他不能看的内容,既然如此,他就光明正大地看。
这个本子已经有些年头了,但能看出来主人很爱惜它,硬壳封面除了由于时间的不可抗拒而略有些褪色,上面连道划痕也没有。
江藻其实对上面的内容没兴趣,本只想随便翻翻就算了,但摸着光滑得几乎毫无瑕疵的封面,还是忍不住动作很轻地翻开封面,从第一页看起。
上面确实没什么机密,只不过是随手记下的一段旋律罢了,洒脱随性的字迹谱写下的音符几乎在纸上跃动,江藻读着谱子,脑海中很自然地浮现出这段旋律。
很熟悉。
也是在这里,艺术馆的落成公演的前一天,容静丞说要让他做这里的第一位听众,于是在音乐厅里,为他弹下了这首曲子。
那时他在空荡荡的音乐厅里,孤零零地鼓着掌,容静丞优雅地在台上谢幕,灯光打下来,他的演奏家闪闪发光。
翻到第二页,是一副速写,画的是一只猫,旁边还有两个字,“超凶”,歪歪扭扭的字里甚至能看出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