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口袋里拿出一根棒棒糖。
银粟盯着他单手剥糖。手指灵活地拆开糖纸,玻璃纸慢慢被他用指根展平,圆形的透明硬质糖果被剥掉层层外衣,蜜桃的香味散发出来。
嗯嗯,投喂时间,银粟老懂了。
咽了下口水,她很自觉地张嘴。
然后就看到他毫不犹豫把糖塞进自己嘴里,咔嚓一下咬碎了糖球。
心碎了。
人与兔之间的信任往往就破碎在一瞬间。
五条悟低头就看到银粟张着小嘴,眼巴巴看着自己。
“嗯...”
怎么有点心虚。
“啊!”
给我吃!
“没有了,这是最后一根。”
“你不是不爱吃糖吗?”银粟可委屈了,他兜里的糖哪次不是进自己嘴里。
她不爽了,她要闹了。
五条悟没回答,手指穿过银粟半长的发丝,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往上拉了一把,随后俯身近到呼吸可闻,“那分你一半。”
银粟闻到他说话的时候逸散而出的蜜桃的甜味,看到他眼睛里似乎在流动的暖融融的光,嘴唇碰到软软的东西,有什么滑滑的半圆形的东西擦过唇缝被抵进嘴里。
甜的。
水蜜桃味。
*
第二天清晨。
伏黑惠早早起床,早醒的他有点懵,属于记忆丧失的状态,一时间没记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也忘了银粟似乎说了昨晚会留在家里的事。
他揉揉眼睛,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闹钟,时针还差一点点指向数字六。他先把闹钟停掉,轻手轻脚换上衣服,小心趴在床上往床下蹭,脚尖触到地面才安心下床去找拖鞋。
爸爸和伏黑阿姨都不管事,要么夜不归宿,要么一觉睡到中午。所以每个清晨,惠和津美纪谁先起来,谁就会为自己和对方准备一点吐司面包和牛奶这样的简单早餐。
所以看到厨房有人,伏黑惠一下子呆住了。
家里没有堆积的垃圾和啤酒罐,窗户大开,光线明亮,茶几上摆了一个瓷白的长颈小花瓶,里面插着几支茎秆柔软的小花。
厨房里面两个人正在争论面条里的蛋该不该打散。
银粟蹲在垃圾桶旁边剥蒜,白白胖胖的蒜瓣堆在她脚边的碗里:“当然要打散了做蛋花面呀。”
五条悟在灶边看锅,手上像马戏团里的杂技演员那样抛着四枚鸡蛋,“打散了不好看,我们要追求色香味俱全。”
“你醒了呀。”银粟注意到伏黑惠站在客厅里面,眼睛一亮,对他招招手,试图为蛋花家族添一员猛将,“绝对是蛋花面更好吃,对吧。挑起面条的时候,汤汁和蛋花一起裹在上面,一口下去柔软的面条,香醇的汤汁,蓬松嫩滑蛋花三种口味可以一起品尝。这才是鸡蛋面条最高级的吃法!”
五条悟据理力争,“当然是荷包蛋更好,半熟的溏心蛋铺在顺滑干净的面条上,戳破薄薄的蛋白层,金黄的蛋液流出来,不管是单吃鸡蛋还是让面条沾上半稠的蛋黄,两种吃法都很美味,随意选择。绝对是荷包蛋更好。”
银粟和五条悟同时看向伏黑惠,齐声问:“你选哪种?”
本来打算倒点牛奶当早餐随便应付一下的伏黑惠悄悄后退一步,“我去叫津美纪起床。”
本来以为就是有钱人家一时兴起,慢慢的伏黑惠发现这两个人似乎真的打算常驻在自己家里。
门窗换成了更牢固的款式,茶几上长颈花瓶里的鲜花每天都很新鲜,成套的四只小兔子彩绘马克杯,沙发上慢慢多出来的糖果形状的抱枕,一面墙被开辟出来挂奇奇怪怪的照片。
银粟看上去像个大学生,但是每天有大把空闲时间,教他和津美纪写作业或者用一般人理解不了的抽象表达教他咒力运用。
和她正相反,五条悟好像很忙,不常出现。
每次来这里的第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