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宫的玉兔取名很讲究,大都喜欢从文人墨客的诗词里面挑。
银粟这一辈的玉兔,名字都是雪的别称。总喜欢摸她的前辈玉尘,名字取自“漠漠复雰雰,东风散玉尘。”
而银粟则是取自“独来独往银粟地,一行一步玉沙声。”
但是除了漂亮的雪花,银粟这个词还用来指代茶水上的白色浮沫和寒冷时人身上出现的鸡皮疙瘩。
同在月宫处事的前辈不会用这个取笑她,不过偶尔会有别的宫殿的人来串门,他们就会拿这个开玩笑。
“小银粟今年也没有化形啊。这可不行,没有好好修炼吗?前辈们都穿上漂亮裙子了,只有小银粟还是一身皮毛。一直这样下去就要赶上下一辈用茶取名的玉兔了。刚好银粟还指茶沫,岂不刚好搭上点边儿,就混在那一辈里面好了。”
玉尘前辈摇摇头,“银粟其他法术都很厉害的,只是不太擅长化形罢了,我们粟宝就是漂亮的小雪花。”
虽然有前辈打圆场但银粟还是很生气,当晚悄悄啃断了小仙子隔天就要开的牡丹花,把花瓣啃得只剩下蕊。十分嚣张地叼着它轻轻放在了那个仙子枕边。第二天一早仙子火冒三丈追着银粟跑了半个天庭。
后来下一辈小玉兔出生了,银粟还是没有化形,说她是茶沫的人就更多了,他们大多没有什么恶意,不过每逢宴会串门,总要被取笑一番。
她不想做茶沫,就想和大家一样做雪花。
所以五条悟说要给她取名叫雪的时候她真的很高兴。就算她没有化形,一直是兔子的模样,他也愿意叫她雪呢。
但是又有一点害羞,所以钻进他袖子里面把自己藏起来了。
“好痒啊。”五条悟被兔子毛蹭到了手肘内侧的皮肤,忍不住把兔子抓出来。
兔子好像变红了。
银粟皮肤变得血红,让白毛都有点沾染上这个颜色,整个兔子看上去变成了粉色。
“唔,好像变红了。”五条悟跳下走廊把手伸到雪堆边上,对比一下红得更明显了,“真的变红了啊,害羞了?”
真是好没情商!知道人家害羞就不要把人家掏出来啊。
银粟在他手上直立站起,给小孩脸上来了一记兔兔拳。
对人类幼崽格外宽容,大概是动物界不成文的共识,银粟锤的很轻,爪子陷进他还带着婴儿肥的脸颊里。
【好软啊。】
银粟按了按,爪子又陷进去一点。
【原谅你了!】
被治愈了,人类幼崽永远的神!这就是猫咪喜欢踩奶的原因吗?
五条悟没把兔子挪开,垂着眼看兔子又搭上一只爪,两只爪子一齐在他脸上按来按去,按完左边按右边,按完右边两边一起按。
枕石笼着袖子进来看到白发蓝眼的小孩和兔子嘴对嘴,在他那个视角看上去完全就是在亲亲。
有六眼的少爷看世界和普通人完全不同。难道因为这个原因,感兴趣的对象从人变成兔子了吗?
枕石花容失色。
“咳咳!咳咳咳!”他一口气没喘上来,咳得惊天动地。树枝上的雪都给他咳下来了。
“怎么了?”五条悟把兔子放在膝盖上趴着。
“少,少爷刚刚在干嘛?”枕石被惊得身上线条都潦草了一点。
“在和兔子玩啊。”
枕石瞳孔地震,“原,原来如此。”
什么?!
难道少爷以为亲亲就是在玩吗?是时候向他普及那方面知识了吗?他才6岁会不会有点太早?可是少爷向来挺早熟的,应该是懂的吧。
不,不不,就是因为他可能懂了才更危险啊。
再怎么可爱,那可是只兔子啊。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你来找我做什么?”
枕石的思绪被五条悟打断了,他尽力让自己的画风和往常更统一一点,低头垂目说道:“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