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哼的笑声落下,少女仿佛受到惊吓一般的抬眼朝他看来,那一眼怯生生,胆怯怯,却又有着说不出的灵动与韵色。只可惜,除了那对水灵灵的眼瞳外,其他的位置都被面纱遮挡的严严实实。
沈赋墨视线当时就落在了她的脸上:“把面纱摘了。”
他声音低沉,透着一股阴冷又不容质疑的上位者味道。
“不要!”白依依先是条件反射的拒绝了,等手都捂住脸了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人并不是她说不要就能拒绝的那种普通人。
她怯怯的抬眼朝他看去,果然见到那双因为她拒绝而低沉沉的眸子,她心脏突突狂跳,最后磕磕巴巴的临时没过大脑找了个借口。
“民女……只有民女未来的夫郎才能摘民女的面纱。”
这借口可以说是俗套至极,换做别人可能就以为是这小小舞女不知天高地厚想上位了。
但沈赋墨用眼角瞥她那双哭的红彤彤的眼用脚猜都知道她肯定是没想到这。
他唇微弯,手撑着下巴,意味不明的冷哼道:“好大的胆子,还想让朕做你夫郎。”
这话出来吓的白依依胆子都快破了,她结结巴巴的想解释,却发现最后可能会越解释越黑,干脆一个猛扎头低头不言语直接破罐子破摔了。
虽然她怕的快要吓死了,但一旁的大臣们却一个个眼含讶色。
如果他们没看错,刚刚陛下没生气?
虽然语气一如既往的阴冷低沉,但看起来并没有生气的样子。
要知道上一个敢这么冒犯陛下的人,陛下可是连一句话都没多说就让那人命丧黄泉了。
哪里像现在这样还容着她活蹦乱跳。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情绪皆很复杂。
他们有种微妙的预感,他们陛下的狂躁病症,或许要迎来转机了。
白依依可不知道他们怎么想,她现在又怕又悲伤,她能感觉到那股阴阴冷冷的视线还停留在她身上,大概下一秒她就会如同之前那些人一样被捂着嘴拖出去。
她还没来得及回顾自己的人生,甚至连领舞都没当上就要这么悲悲惨惨的死去,最后落得个可能连草席都捞不到的死无全尸下场。
太惨了,光是一想起就是鼻子发酸的程度。
“刚才舞跳的不错,想要什么赏赐。”
本以为死到临头还陷入悲悲惨惨思绪到差点落泪的白依依忽然听到了这么一个天籁声音,她身子一僵硬,小心翼翼抬头看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还没等她确认仔细一旁的太监公公就扯着尖锐的嗓子用着恨不得将她耳朵揪掉的声音对她道:
“陛下在对你说话呢,愣着干什么,回答啊。”
白依依被吼的单手捂住耳朵,还带着泪痕的眼瞳明显带着迷茫,她看向高坐之人,明显,他瞳孔漆黑的看着她,一副在等着她回答的模样。
她一脸啊?我舞还跳的不错?的迷惑表情让沈赋墨勾了勾唇,心想她还算有自知之明,也知道自己刚才是出尽洋相。
“陛下……我不需要什么赏赐。”白依依并不觉得她刚才的舞蹈值得赏赐,相反那可以说是她自从跳舞以来跳的最差的一次了。
不仅频频失误,还一边哭一边跳,从内到外都丢大人了。
“不要就去死。”这话沈赋墨说的很随意,但这落在白依依耳里却让她整个人都精神了,她连忙道:“我要我要,陛下我要赏赐。”
她的声音又软又颤,还带着一股哭腔,明显紧张的又哭了。
沈赋墨瞧见她又开始哭,皱了皱眉后仰了一下身子,表情略有不耐,但这次他没有等多久。
“那……那我想要当领舞,行吗?”少女带着哭意又小心翼翼的声音落在耳里,让沈赋墨抬了抬眼,他看向她,笑了:“你说什么?”
“我想当……领舞。”她又小声重复了一遍,见他没回答,连忙改口道:“不行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