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贤妃给您送早膳儿来了?”搭着拂尘,吴良辅快步进了内殿。
“谁?”福临听着吴良辅的话,好似没听清儿似的。
“咸福宫的贤妃。”
“吴良辅,这是什么地方,你不晓得?”福临将手里的奏折往御案上一扔。眯起眼看向吴良辅。
“万岁爷,奴才怎会不晓得。可那咸福宫的说,是奉了太后的懿旨。奴才这才...这才...”
“皇额涅?”福临拿指头轻敲着御案:“让她进来。”朕倒要看看,皇额涅又想作甚!
“嗻。”得了准话儿了,吴良辅撩了撩拂尘,就往外头走去。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福。”
“起嗑吧。”福临状似在批阅着折子,说得漫不经心:“朕听吴良辅说,皇额涅让你给朕送早膳儿来了?”
“是,太后娘娘觉着皇上成日里忙着国事儿,怕皇上亏了自个儿的身子。特地吩咐臣妾,让臣妾给皇上送个早膳儿来。”董鄂婉莹淡淡的回着福临话。看不出任何不妥。
“既是如此,就将膳食儿呈上来吧。”
“是。”董鄂婉莹转头吩咐起千兰:“千兰,将膳食儿交予吴总管吧。”
“嗻。”
这贤妃这是作甚。怎的不自个儿将膳食儿递给万岁爷。她不是一直儿想稳固皇宠么?
正想着,那名唤千兰的宫女儿就已经拿着食盒儿走到了他跟前儿。
容不得他再多想些。吴良辅接了食盒儿,就回到了御案边儿上。
“贤妃先退下吧。”福临不想多见这个女人,挥了手就要让她退下。
“皇上,太后娘娘让臣妾瞧着您进了膳儿再离开,还请皇上...”
董鄂婉莹也不讨好福临。就是实打实儿的按着布木布泰的吩咐办。
听了这话,福临别有深意的看了董鄂婉莹好半响:“吴良辅,试膳儿。”
“嗻。”
打开了食盒儿。吴良辅将食盒儿里头的吃食儿一样样的摆了出来。
拿出随身的银针,在几碟小点和那羹汤里一一扎了扎。又细细的瞧了瞧银针...
“万岁爷,无毒。”
福临觉着皇额涅今儿个的举动甚是反常,竟会让人送东西到位育宫?反常的举动,让福临不得不多想。
从他要吴良辅试膳儿开始,他就一直盯着贤妃。可她脸上,除了淡笑,再无其他。
“嗯。”将目光从董鄂婉莹处收回。福临看了看几碟小点...倒真是无甚特别的。
放心的拿起小点,福临开始进膳。
这东西果然是和嫣儿的手艺没得比。动了几块小点,又饮了几口汤羹。福临就不再碰了:“朕已经用过了,贤妃也可向皇额涅交差了。先下去吧。”
“嗻。臣妾告退。”行了礼,董鄂婉莹就领着千兰退出了大殿。
回了咸福宫,董鄂婉莹屏退了所有人。自个儿拎着食盒儿,进了寝殿。
打开食盒盖儿。董鄂婉莹瞧了瞧食盒里剩下的吃食儿。
拿起其中的一样儿小点,董鄂婉莹也将其送入口中。
边食着福临用剩的吃食儿,董鄂婉莹边想着自个儿在位育宫里举止可有不妥之处。
方才她在位育宫,看都不敢看一眼儿。深怕被福临瞧出了端倪。现下细细想来,今儿个作为,福临定是会觉着怪异的。可惜,觉着又如何。这吃食儿,福临已经用了。如今她要做的,就是等。
“现下什么时辰了?”福临放下了手里折子,动了动酸麻的脖子。
“回万岁爷。已经亥时了。”
“亥时了?”福临听了吴良辅的回话,看了看开着的窗户:“可不是么,天色都这般晚了。”
“万岁爷,您可要去皇贵妃那儿了?”
福临看着今儿晚上并不明朗的月色说道:“嗯。准备去吧。”
“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