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门,可也没那么容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旁边伺候的彩月当时心领神会,帮周氏掖了掖被角,悄没声的退了下去。
很快,彩月略带矜持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老太太依旧有些不爽利,这会儿还在睡着呢,也不知什么时候能醒来……”
周氏靠在软枕上,脸上皱纹都平顺了些,边拨拉着腕上的佛珠,边漫不经心的想着——
祠堂好长时间没有用过了,这回正好
让大姑娘过去跪着。
至于说江氏,祠堂那里可以不必去,可总要给佛祖抄几卷佛经吧,为了表示虔诚,跪着抄还是很有必要的。
那样才能让佛祖饶了她的罪愆……
就是江氏就跟个水做的人似的,待会儿定然会跪在外面哭,不然先找两朵棉花,塞了耳朵眼,省的听了心烦……
“那还真是不巧,既如此,我就和华姐儿先回去,等姨老太太什么时候精神了,我们再来……”
周氏捻佛珠的动作明显一顿,眼睛跟着睁开。
站在台阶上的彩云同样有些傻眼——
不是来赔罪的吗?夫人就这点儿诚意?
还没等她完全想明白,江氏已经挽着舜华的胳膊,娘俩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要走。
至于说身后那些捧着各色匣子的仆妇,也立时跟了上去。
这就更不对了!
就是人走了,礼物也得留下来吗。
彩云张了张嘴,顿时就有些气短,僵笑着道:
“夫人您先等等,奴婢再进去看看,说不好老太太已经醒了呢,也省的您一趟趟的跑了。”
一直在周氏身边伺候,彩云可是比谁都明白,江氏再不过来赔罪并交还库房钥匙,老太太可就真会躺倒了。
急急步入内房,还没开口,就对上周氏满是阴翳的双眼,彩云惊得一哆嗦,忙低了头。
“这么吵吵着,我哪里还睡得着,让她们进来吧。”
这江氏还真是年龄越大越昏聩了!都过来赔罪了,还要这么端着,不是猪油蒙了心,又是什么?
有些被周氏身上的阴冷气息给吓到,彩云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一片肃穆中,帘子被打上,先是几个捧着匣子的下人鱼贯而入,打开来,珠光宝气顿时映了一室都是。尤其是那满满一匣子大小均匀的圆润珍珠,就是见惯了好东西的周氏呼吸都为之一滞。
“这珍珠的成色好吧?”江氏的声音跟着响起。
周氏抬头,瞧见江氏脸上的笑容,顿时就觉得有些厌恶,无可无不可的“嗯”了一声——
好不好的,既送过来了,和她还有什么关系吗?
“我
想着是给华姐儿编个珍珠帘呢,还是索性做件珍珠衫?这么漂亮的珠子,配华姐儿这样年纪的女孩子,可不是刚刚好……”
“给华姐,做,珍珠衫?”周氏匪夷所思的看着江氏,那眼神简直和看个脑子有病的人似的——
这是真不中用了吧?已经送到自己房间的东西,江氏竟然还妄想操心怎么用?
“可不是咋的。”江氏似是完全没看出来周氏的愠怒,自顾自笑着道,“不满老太太说,这匣子珍珠是我娘家兄长刚刚送来的,指明了要给华姐儿的,我这不是年轻,也没经过什么事,就想着过来让姨老太太您掌掌眼,您老瞧着这给华姐儿做件珍珠衫可还使得?”
所以说这匣子珍珠,江氏根本不是送给她的?周氏这会儿的神情,已经没法用震惊来形容了。
“姨老太太是不是觉得,仅只这珍珠衫的话,还不够啊?”房间里因为周氏的变脸,气氛已经压抑到极点,江氏却似乎恍然未觉,继续自顾自的道,“也是,咱们华姐儿可不单是侯府小姐呢,刚刚又封了县君……”
“啊呀,你瞧我这脑子,这么大的事,就应该先说吗——老太太应该您还不知道吧,就在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