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亮家的一看到箫玉就抓住了她的胳膊往路上拽,边拽边小声说着话,她在门口也看到了堂屋房檐下的陈氏,看她平静安然的情形,大亮家的就猜到陈氏还不知道井边王刘氏做出的祸事。
“金玉,你快去看看,这马十月也不知道着了什么疯魔,骑在长生她娘身上打,几个人都拉不开她,被赶过去的长生给看到了,我怕有啥事,就赶紧来叫你了,我就想着马十月兴许是给你出气呢,可别出啥子事哟。”
箫玉就想到在镇子外面面对小翠和吴秀才时,马十月殴打小翠时的彪悍模样,再联想她同样彪悍的身形坐在王刘氏身上…,还被人家儿子给当场看到,这还有好?她可不想因为自己连累到别人,想到这,她的脚步再也不迟疑,一路狂奔起来。
“哎,金玉,你咋就跑这么快呢。”大亮家的也是一双天足,平日里利索惯了的人竟也赶不上箫玉,被箫玉远远的甩在了外面。
谁也没注意到东院门口的小翠,本来正在一脸盎然的看着不远处的箫玉,一听到大亮家的说的话,摘韭菜的手就猛的一抖,手里还有半把韭菜没收拾,也不收拾了,往地上竹筐里一扔,就轻跛着一只脚端着竹筐进了院门。
也合该她倒霉,刚一进去就和一个人撞了个正着,手里的竹筐也被撞到了地上,里面的韭菜撒了一地。
“哎哟,你个死丫头。”余氏被撞得后退了两步。
“你干啥呢这慌的?想要盼我早死呢?还是你不想干就等着吃呢?让你收拾个韭菜你咋不收拾到天黑?还吃饺子,我看今儿你半个饺子皮都甭想吃了。”
余氏的声音劈头盖脸的就来了。
箫玉早已收起了刚才慌乱的样子,笑着去拉余氏的胳膊,“阿婆,看您说的,哪能呢?您身子没事?我就是收拾菜怕阿婆和娘等急了才…”
“快些收拾起来,再洗洗就给你娘切好。”余氏不再说恶毒的话,斜了一眼带着笑的小翠就去了鸡圏里摸鸡蛋。
余氏刚一转过身去,小翠脸上的笑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似乎刚才的笑是幻象一般,眼底尽是满满的憎恨和厌恶。
当箫玉赶到井边时,就见王长生正扶着王刘氏要坐到板车上,王刘氏的脸已经肿的看不出本来的模样,就声音还是原来的声音,也是像说话跑风似的,嘴边带着血丝,地上有一滩血,还有两颗牙…。
再看看周围,后街各家门口都站出来看热闹,还有懵懂无知的小孩子对着十月呵呵直乐,眼睛里闪着崇拜的光芒。
呃…
箫玉一脸的黑线,她当场说过的话被马十月给实现了,可是,马十月这彪悍的一面也不好,她已经是十八一朵花的芳龄了,这要传出去,估计连续弦的人家也不敢来登门了!
王长生把他娘放平身子后拉着板车就要走,马十月也看到了箫玉,用手一指板车,
“你再给我胡说八道,我再打掉你两颗牙。”
“我没胡说,我说都是真的,有人亲眼见到给我说的。”王刘氏嘴里还在坚持着她认为的事实,急的王长生扯着脖子喊了一声“娘”,拉着板车就走,听到这话的人都摇头不已,只认为她是嘴硬不服软乱说的。
板车走过箫玉身边时,箫玉听清楚了,就在后面跟着板车走,压低了声音,“姓刘的,你说有人给你说的,是小翠说的,我要是说我落水是她推的,你信吗?呵呵,你这挡剑牌可真是好使,白白给人做了肉桩。”
她就这么轻飘飘的几句话就把王刘氏的恨意给挪了方向。
王刘氏突然就不说话了,歪着脸,眼睛直直的瞪着箫玉,箫玉不跟着板车,王刘氏自然就看不到箫玉了,就那么瞪着上方的空气,王长生听不到他娘的哭嚎倒是不适应了,一扭头看到王刘氏瞪着眼呆呆的样子,眼泪就跑出来了,
“娘”
拉车的速度就更加的快了,破旧的板车发出了吱吱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