诣三人的确完了,不光因迟到被教毒术的长老罚站,下午好不容易没有课安排,还得扛着扫把去扫山阶。
好在今日出了阳光,山阶落叶被风吹散不少,十分好扫,三人难得在日落前打道回府。
越既望扛着扫秃了顶的扫把,叼着一根杂草跟着睢相逢学发声。
“啊,啊,啊——”
睢相逢:“不对,是,啊,啊,啊!”
“啊?”
明修诣就当自己聋了,充耳不闻。
千仞学府的课程往往安排很满,三人今日又因罚站和扫山阶缺了些许细节,明修诣正拿着景澈的手记看,不懂的打算回去请教师尊。
行至半途,一旁绿意丛林突然毫无征兆开了一簇簇雪白小花,往后一看,身后山阶两边也已开满了,好像铺路似的一路从山脚开到侧峰。
那蔓延的方向正是红尘苑。
这场景太过怪异,三人面面相觑,忙不迭沿着山阶跑回红尘苑。
宫梧桐已经躺在池塘旁的美人榻上研究一天玉简了,听到匆匆的脚步声,头也不拦地赖叽叽道:“回来了。”
三人气喘吁吁跑回他身边:“师师尊!”
师尊将玉简上的心法誊抄了一份,漫不经心地掀了一页:“今日为师教你们一句,无论遇何事都要心静安定——哪怕上课看春宫图被长老抓起来当着全斋人骂也要淡定自若,这样修行才不易生心魔。”
徒弟们:“……”
三人无言以对,心想大概只有师尊看春宫图被发现还能保持淡定了。
不过话粗理不粗,徒儿们深吸一口气稳住了呼吸,保持淡定。
越既望:“就是外面看了一堆小花,看着有些古怪。”
宫梧桐拿朱砂笔圈了几个字,那寒冰灵种融于丹田需要一个繁琐的阵法,他幼时刚好闲着没事研究过,正好能拿来用,省得特意学了。
“哦。”宫梧桐随口道,“什么小花儿?”
他这么淡定,更加衬托着三个徒儿没见过世面,羞耻得脸都红了。
明修诣别扭地说:“也没什么,就普通的小白花儿,一簇一簇的,跟雪似的。”
宫梧桐掀书的手指倏地一顿,有些诧异抬头。
“雪似的花儿?”
三人点头。
恰在此时,明灯化为人形,恭敬颔首:“小圣尊,圣尊回来了。”
宫梧桐一愣,手指缓缓卸了力道,一沓纸缓慢从他手中掉落,哗啦啦撒了一地。
“我爹回来了?”宫梧桐看起来像是没睡醒似的,迷迷瞪瞪道,“他不是要闭关吗?”
“圣尊应该是知晓了您昨日发病的事。”
宫梧桐呆呆的“哦”了一声,整个人好似神游太虚,循着本能将身上一页纸拿起来继续看,却根本看不进去一个字。
明修诣不明所以,蹲下来将地上的纸收起来,整理好正要递给师尊。
宫梧桐却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的,猛地从美人榻上摔下来,愕然道:“什么?!小白花?!”
“……”明修诣将他扶起,奇怪道,“是。”
“啊啊啊!”宫梧桐突然像是被火烧了尾巴似的,将身上那花里胡哨的紫袍脱下来胡乱一扔,噔噔噔往内室跑,边跑嘴里还在焦急道,“他怎么会回来,为什么会回来,回来干嘛啊?!”
只剩下原地的三人面面相觑,脸上全是惊愕。
明灯几乎幸灾乐祸地站在一旁看宫梧桐手忙脚乱。
宫梧桐急得团团转,崩溃地在室内喊。
“明灯!我的佛珠呢?!前几日还在的,被我放哪里去了?!”
“给我打开禅室!把香点上!还有佛经,呜……”
“再去叫秋却蝉!让他把玄斋那块石头给我毁了——”
整个红尘苑被宫梧桐自己搅和得鸡飞狗跳。
一炷香后,宫梧桐房间旁一直紧闭的禅室飘来一股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