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各色交通工具,在军方机动部队保护下,逐渐向这片区域靠拢的人们。
他们大多数衣衫褴褛,身上带伤,疲惫又兴奋,茫然又憧憬,多种情绪交织。他们形成的群体意识结构,与几十公里外的主城千百万民众,还有目前正在迎候那些军政官员们截然不同。
毫无疑问,他们就是那只“从深渊里冲出来”的游民部落。
在这只队伍中,还掺着一些军人,与周围那支负责保护的机动部队有明显的不同。这里面还有一些人,他们身处在数辆明显是刚刚安排的医疗车内,每个人都穿着略显臃肿的隔离服。
显然,他们就是那些立下功勋,却又在畸变病毒的报复下,不得不面对叵测未来的英雄们。
这其中,有的人始终保持沉默,有的人则在与身边的医护人员说笑,不管表现得如何,精神层面的信息不会骗人,他们的情绪应该是最低落的,却又隐然是整支队伍情绪起伏转动的主轴。
看到这一幕,罗南下意识就问:“这事儿应该不是在做戏吧?”
别怪他这么讲,实在是牡丹冷静的笔触和描述,早早圈定了这里面的阴谋元素。
牡丹并不知道罗南的“进度”比所有人都快了一大截,她仍在将“直播镜头”对准广场上的投影画面,同时以轻淡的语气道:
“人类世界本质上是一个舞台。有些人喜欢扮演角色,自以为是世界的中心;殊不知还有一种人,属于幕后的导演,喜欢铺就舞台,分配角色,变动剧本,使舞台角色从凡人到英雄、从朋友到仇敌、从亲信到祭品……这里面也许有很深的利益谋划,也许并无意义但乐此不疲。前面两种人碰在一起,自然是‘胜却人间无数’,毕竟世界上绝大多数人,仍然是懵懂无知的玩偶,被人操控犹不自知。”
“……”
“说人话!”章莹莹为理解力匮乏的罗南打抱不平。
牡丹平静回应:“据我了解,前出的近防部队和游民部落都应该是被操控的玩偶。”
“那位仇队长我认识。”何阅音突然发声,“他是资深的燃烧者,强硬又坚定的一个人。”
“把合适的人摆在合适位置,就位产生合适的结果。”牡丹倒真像是在演出一场舞台剧,说着玄虚又若有所指的台词,“舞台导演最喜欢干这种事,相对来说,不可控的因素,才是他们最厌烦的,所以他们往往以导师的面目出现,指引目标按照他们的逻辑来行事。”
竹竿倒是对此挺感兴趣,兴致勃勃地讨论:“我倒觉得,世界舞台上不只是一个导演,几个人同排一台戏,这才是那些导演们最厌恶的事情。”
章莹莹又冷笑:“不应该是拆台吗?”
话题很快偏出千万里,罗南对此已经不感兴趣了。他的意识正在几辆医疗车上来回切换,试图寻找相关的证据。然而他面临的最大问题,是所有的被感染者都身着隔离服,而且那玩意儿做的特别完善,高级医疗车也已经做到了近乎于实验室的条件,灵魂披风并没有与他们进行物质接触的机会。
没有接触,也就没有反应可言。
罗南有些失望。不过在队伍中,他还是发现了一些更加隐蔽的“二期病例”,他们与裹在隔离服里的几位英雄并没有本质的区别,充其量一个是隐性,一个是显性。而不论是显性隐性,里面暂时还没有感染三期的例子——充其量也就是看起来吓人而已。
相对而言,夏城这边除了一个被罗南强行催化的黄秉振,其他的病例都是“隐性”,一个比一个藏得深。
这是否也就代表了夏城和春城在所谓的“舞台剧”中,不同的地位呢?
此时,直播镜头终于给到了这个迤逦而行的车队,相关军政人员自然也有露脸的机会,总体上春城方面还在营造泪点和爆点,但作为更客观的旁观者,大伙儿几乎可以猜到以后的戏码了。
何阅音就暂时跳出直播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