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婧的房门被推开。
一个脸上白粉至少涂抹了一寸厚的美妇进入到了房间之中。
房间里只有薛婧惊愕的脸,忘情弹着琵琶的九吉。
“妈妈……”薛婧上前见礼。
老鸨做了个手势,让薛婧不要打扰九吉弹琵琶。
老鸨带着薛婧离开了房间,然而九吉却恍若未闻一般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继续弹着。
毕竟九吉是一个瞎子。
他看不见……
老鸨带着薛婧行走在楼道之中,此时采环阁还在打扫,整个楼阁之中一个客人也没有。
“你觉得阿九怎么样?”老鸨询问道。
“他的乐曲造诣不在我之下,只是乐风略有一些凶。”薛婧蹙着眉头说道。
“哪里凶?我听他的词儿也不凶。”老鸨一脸的疑惑。
薛婧的眉头再次皱了皱。
九吉唱的词儿的确不凶,只是有一丝悲凉,不过他那乐风岂止是凶,简直就是杀机暗藏。
算了……想要从乐风中,听出意境,乐曲造诣必然非同一般。
来勾栏听曲的男子,十个有九个都是来看女人婀娜身姿,桃花容颜的,剩下一个是想砸银子直接上,真正听曲儿的只怕一个都没有。
“你要做一件事……”老鸨画风一转的说道。
“何事?”
“和阿九谈情说爱,私定终身。”
“妈妈你开什么玩笑,他只是一个瞎子。”
“薛婧……你还记不记得你是怎么到采环阁的?”
此言一出。
薛婧的双眼顿时弥漫出了一丝水气,银牙紧咬,薄薄的嘴唇微微有些颤动。
“我是被负心汉骗到这里来的。”
“这些年来妈妈没有亏待你吧。”
“没有……”薛婧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那阿九虽然是瞎子,但却是白身并非奴籍,他想走随时都可以。”
“那就让他走吧,一个月给上一两银子的例钱,这种长相的男子想找多少都可以。”
“可是找来的男子却不会肯卖身。”
“额……卖给女子还是卖给男子?”
“废话,当然是卖给男子,女子还用得着买?”
“妈妈……您在开玩笑吧,来勾栏听曲的男子,又岂会要男子陪侍?”
“来勾栏听曲的男子自然没有这个想法,不过有位大爷就偏好这一口。”
“他来过采环阁?”
“那位大爷有龙阳之癖,自然不会来采环阁,我与那位大爷私交甚密,那位大爷地位尊贵,不希望别人知道他的身份,这阿九天生眼盲,模样俊俏,送给那位大爷做宠,正是上品……”
“阿九这种瞎子,自幼肯定受尽白眼,尝遍了人间冷暖,你只要稍微关心一下他,表示愿意和他私定终身,长相厮守,他必然对你死心塌地……嘿嘿……当年那负心汉怎么骗你的,你就依样画葫芦怎么骗他。”
“妈妈……这种事我可干不出来。”薛婧连忙拒绝道。
“事成之后分你一半。”
“那位大爷肯给多少?”
“至少50两吧。”
“这也忒小气了。”
“黄金。”
“那……那我岂不是至少能分500两银子?”
“没错……你若不肯干,老娘把这瞎子绑了,送到大爷的府上去,这样一来大爷少了些情趣,可你也别想拿钱。”
“你到底干不干?”
“干!怎么又不干。”谷
“给你三天时间让他听你的话。”
“哪里用得着三天,今晚就让他对我死心塌地,明天我们就把他送到大爷府上去。”
“别那么着急,你起码得让他学会怎么伺候人,否则妈妈何须请你出手?”
“这……我还是第一次教男徒儿。”
“跟教女徒儿是一样的。”